说亲人二字时,视线转向铁史,这回铁史鼓起勇气来面对。这小子可是要他妈跟自己离婚呢!
“你这是什么语气。”王小翠尖叫。
在一旁的须之玉冷着脸,对王斧说,“把安安放下来,我带他去吃饭。”再这样下去是不可能好好吃饭的,须之玉也不想让安安看这些糟心事。
“安安饿了?”王小翠才意识到,在孩子面前自己的言语行为有些激动。她收了收愤怒的表情,扯出了和蔼的表情对安安笑,有些勉强。
安安点点头,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也不吵了。
安安小声地开口,“爸爸你不要凶奶奶好不好?”
王小翠欣慰,孙子没有白疼。
“爷爷很好的。”铁史听了也很欣慰。
可是安安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箍紧了,随后是爸爸灼灼的目光,“安安你会叫其他的人爸爸吗?”
安安哪里会想过这种问题,只觉得爸爸看自己的眼神又变得可怕。
须之玉冷着声对王斧说,“把安安放下来。”她也怒了,自从男人回来后的几小时里,事儿一出一出的,没有消停。
“不会。妈妈不会给安安找新爸爸的。”然而小孩子的心最敏感,安安感受到王斧内心对问题的执着,坦诚回答。
“就算找了,我也不会叫爸爸,我会叫她叔叔。”安安继续。
王斧听到第一句,心情回暖,听到后一句则是后牙槽痒痒。
把这算是儿子的童言童语,铁着脸对王小翠开口,“进去给安安做饭。”
“还有平平。”王斧加上女儿。
须之玉意外男人还记得她,男人可是一直抱着安安没撒手。
王小翠也退步,双方暂且息鼓偃旗。
饭菜很快做好了,不只是平平安安吃,王斧也拿碗吃,他今晚也没吃饭。
饭桌上很沉默,因为大家都知道,再次开口便又是针锋相对。
铁史一直陪在王小翠身边,担心出现不可挽回的岔子,有自己在能好些。
因为太饿,安安吃得有点多,王斧没带过孩子,不知道小孩子晚上吃多少。而王小翠和铁史则是有了心事,人也大了,就没有那么细心。
最终还是须之玉发现,阻止了年幼的弟弟喂小猪一般的行为。
安安吃完就打瞌睡,王斧抱起唇边还有油渍的儿子,“今晚跟我回去。”
压低嗓子对着王小翠说的,因为安安进入浅睡眠。
“不可能。”王小翠梗着脖子大声答。
和铁史两人用同出一辙的眼神怒视着王斧。
安安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朦胧睡眼渐渐恢复清明,可随后听到耳边说,“爸爸在这,安安睡。”
小家伙又犯起了迷糊,小嘴巴砸吧。
王斧安抚好儿子,再次看向两个年龄加起来都有一百岁的人,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要不跟我回去,要不就别认我这个儿子。”
王小翠被王斧这番吓住了,可仍旧不死心,“你怎么这么倔,你爸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守了二十年的寡还不够么。”
王小翠自己听着都挺伤心的,眼圈泛红,她的手紧紧握住铁史的手,以前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喜欢这个男人,可今天王斧这么一闹,她感觉自己深爱他。
王小翠又拿死去的父亲说事,王斧吸了几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波涛汹涌,“好,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儿子。”
抱着安安头也不会地走了,须之玉跟上。
独留屋子里的两个人,配合着残羹冷炙,显得凄清又可怜。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勇士走过来。
勇士已经八岁了,皮毛不如当年光鲜,尾巴变得厚重而耷拉。
小声“唔——”了一声,被须之玉顺毛,“你早点睡吧。”
勇士是一条很尽职的狗,王斧踢勇士那一脚时,若非自己年幼,须之玉不介意将王斧打趴像只死狗。
须之玉还揉了揉勇士的肚子,轻言,“明天给你加餐。”
王斧瞧着女儿对狗比对自己还好,打断,“你和安安是自己睡的吗?”
手上的安安已经是被横着抱,睡着了。
须之玉抬起下巴,“我们三个人一起睡。”
这是指绿、平平、安安三人一起睡。天气变冷,三个人在一起睡会暖和一点,而且方便绿照顾,以免踢被子感冒。
老婆孩子热炕头。
王斧脑中画面如上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