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医院大继子不给钱,两小的又没钱,医院那么贵,这不就是逼着他掏棺材本么。
王欣被铁史无情的话震惊,对方是长辈,而她又是求人一方,张开了口哑哑不知说些什么。
两人还在厨房这呆着,王小翠看不过眼赶人,“都出去出去,说了厨房油烟重还待什么。”
铁史嘿嘿一笑,无视王欣哀求的眼光走开。
王小翠见王欣还在,“杵这儿干嘛呢,有空看点书。”
王欣愣神走出去,脚步轻浮。
为什么?明明跟妈妈结婚了,却不舍得带妈妈上医院。
为什么妈妈会变成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有沉重的石头压迫在她的背上,催促着她解决问题。
否则时间晚了,她就会被压倒,再也站不起,后悔将会成为最没有用的情绪。
脑子里像是有一把火烧起来,心里也有一把火烧起来,让人恨不得冰冻自己与外界隔绝,降温。
王小翠还在忙碌,铁史躲回床上看电视,王悦不在,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这时,王欣突然想起了绿,在妈妈被王斧驱逐的时刻,她扮演了什么角色?
愈考虑矛盾愈指向王斧。
心里涌起怒火,熊熊燃烧,烧到王欣丢掉了自己的体面,抛下了矜持,拉开门向四口之家跑去,面目狰狞。
恨不得将心里的火经口吐出,烧掉那个令人生厌的“大哥”。
…………
“安安,这些气球不好看,我们把这些收起来,下午买更好看的好不好?”王斧试图跟小家伙打商量。
“不用了爸爸。”气球已经有了,我们不应该再浪费钱买气球,这样的话——
“我们可以买些别的东西。”安安算盘打得不错,举着小拳头愉快挥舞。
绿也赞同,“当家的,这些气球就够了,安安玩不了那么多。”
一双灵动清澄的眼睛,让王斧无从下手去道出这气球的真实身份。
不当家不知油米贵。
绿这几年算是自行摸索出持家之道,挣钱不易,持家需有恒。
更主要的是,绿不想让相公工作太辛苦。
当初相公离开家,就是为了养活,并支持起这个家庭,若是花销太大,相公又会离开他们。
绿拿起一个“气球”,笑着说,“而且我觉得这个气球很好看呢,还很有特色。”
用手抓住突起的部分,按捏。
安安也是赞同,童音清脆,“对呀,我也觉得好看。”
外面的气球都是有颜色的,而这个气球是透明的,可新鲜了。更何况安安还鼓起腮帮子吹了这么久。
而王斧则是被自己女人的动作撩得一股邪火蹿上身,咳了一声,扯了个理由,“这个是插秧用的,爸爸帮别人买的。”
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一大一小好奇的眼神。
淡定地继续扯,“我也不知道怎么插秧用,安安我们把气放了,爸爸下午再带你买气球。”
“可是我觉得它比气球好看。”小孩子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喜欢。
“爸爸要不我们也买一些,我们家当气球用,他们插秧用。”小眼神可怜巴巴地乞求。
王斧继续胡扯,“这个贵,爸爸买不起。”
这可是我跟你妈“插秧”用的。
“好了,爸爸下午给你买气球,别再想了。”王斧大掌揉儿子头顶,忽略对方委屈的瘪嘴。
“咚咚咚——”门口有敲门声响起。
安安溜下凳子,跑去开门,“来了。”小孩子就是喜欢新鲜事。
“刺溜”跑到门前,踮起脚打开门,看到是姑姑,小家伙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姑姑的言语和泪水吓到了。
“王斧你就是个畜.生——”眼泪唰的流下来了。
当视线捕捉到男人,还有他身边满满当当的充气避孕套,和一脸纯真的嫂子,还有身下美好容颜的小家伙。
“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眼神厌恶嫌弃,还有哀伤等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