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没多久就到了顾真家,帮顾真回了一下午的信息。而傅尧则是公司有急事,又赶了回去,顾真就在工作间弄了一下午的编曲。
到晚上,顾真拿起手机,打开家庭群,才发现顾莘截了照片上的他的脸,在他头顶加了“f”的字母,做成了一个很讨厌又很傻的表情。
顾真妈妈和姐姐经常在群里分享购物信息,顾真已经把家庭群屏蔽了,所以小凌也没帮他回。顾真打开数了数,家庭群里一百多条未读消息,跨度三小时二十分钟,顾莘使用该表情多达七次,顾真妈妈三次,连顾真爸爸转发股市分析的时候都用了一次,顾莘和顾真妈妈还在下面打了一长串“哈哈哈哈哈”。
顾真感到自己受到了二次伤害,气得差点退群。
他吃了小凌带的饭,又洗了澡出来,徐如意发了一张照片给他,说有意外发现。
据徐如意所说,这张照片是他办慈善晚宴那天晚上偶然拍到的。
某个明星中途离席,去了酒店的别馆,一个记者悄悄跟了过去,看到明星和一个同性友人交谈,感觉很失望,但还是拍了一张,留存备用,傅尧站在照片的左侧,只露了一个侧脸,正端着酒杯与人聊天。
徐如意听顾真说了上次的事后,找了一个私人事务所来调查,事务所把中期报告发过来,徐如意浏览翻阅,看见了这张照片,便献宝似的发给顾真看,还说:“你们有缘分的。”
过了许久,顾真才回徐如意:“是么?”
徐如意的朋友里,顾真这么傻的不多见,他不禁在脑中描绘了一番顾真变得期期艾艾的脸,又问顾真:“你真的要跟他谈恋爱?”
徐如意看顾真那里显示正在输入了五分钟,收到了一句:“你觉得不合适吗?”
短短七个字,外加一个符号,徐如意却好像接收到了七万字的繁冗信息。他认识顾真也将近五年,从未见他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也没见过他愿意为谁说出门就出门、被拍了照片还问朋友,“不合适吗”。
“宛宛要被我逼疯了,我还什么都没说。”顾真接着跟徐如意说。
徐如意和顾真开玩笑道:“不过怎么可能有人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愿意闷在家里不出去。”
顾真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傅尧很喜欢户外。”
徐如意却读懂了,他笑起来,对顾真说:“那就自由恋爱万岁。”
顾真的自由恋爱进行的不是很顺利,从事实上说,压根就没开始。
而后的一周又如同炼狱,且苏宛基本没给他好脸色看。苏宛觉得顾真多个朋友是不要紧,要紧的是傅尧的身份很尴尬,她怕傅尧的兄弟夺位纷争,会波及到顾真。
顾真去c市开巡演第一场的前夜,把自己的行程单打了出来,一回家就让傅尧到他家里来对行程。
两个人一天一天地对过去,对了半小时,发现一整个月也没有一天能碰上的时间。
傅尧皱着眉头把顾真的单子又拿到面前细看,顾真就把robin抱进怀里,用下巴抵着它的头顶,robin也乖乖地蹭蹭他,一副依依不舍得模样。
傅尧还在研究两张行程表,抬头看见顾真跟他的狗又在腻歪,冷静了两秒,走过去把robin抓了出来,说:“它两个礼拜没洗澡了,我怕它身上有虱子。还是别抱了。”
又问顾真说:“你生日会结束之后到我们回malibu的那几天怎么安排?”
今年的春节,只比顾真生日晚了五天,他们年二十九回malibu,中间还有三天空隙。
“宛宛帮我接了一场跨年前夜,”顾真说,“别的也没有了。”
傅尧说好,又问顾真,要不要去夜跑。
顾真想了一会儿,问傅尧:“夜走行吗?”
“行。”傅尧笑笑道。
苏堤建在江边,有一条很宽的柏油步道临江,两边种了高大的法国梧桐,枝干弯弯曲曲自然生长着,大冬天的没什么叶子,光秃秃地透着股寒意。
顾真裹成个粽子,行动不便,笨拙地和傅尧慢吞吞地走。
“去malibu能见到你妹妹么?”顾真突然想起来,便问傅尧。
傅尧点点头,挨着顾真走路,对他说:“小满身体不好,不爱见人,不过她是你的歌迷,每首都会唱的那种。”
顾真点点头,觉得也没什么能再多问了,就说希望见到本人别失望。
傅尧搂了搂顾真的肩,然而顾真太臃肿,傅尧搂得很艰难,尝试过后只好放下了手,对顾真道:“我还怕她看到你会激动地晕过去。”
一阵风吹过来,顾真敏捷地转了个身,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一副躲惯了风的样子。
见傅尧看着他,顾真解释:“我很容易扁桃体发炎,所以不能吹风。”
傅尧陪他倒着走,两个人走得很慢,路边矮矮的小夜灯泛着温和的亮光,s市的冷天气也不那么冷了,只是路上太静,与身旁的人并肩走在一起,又太珍贵,难免会有离愁别绪。
顾真看了傅尧一眼,发现傅尧在瞥他的手。顾真手缩在大衣里,只能看到两个垂下来的衣袖子,顾真想了想,费劲地弄了一会儿袖子,把右手伸了出来。
他并没有看傅尧,但傅尧还是抓住了顾真的手,他们倒退又往前,轻松地聊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好像再多讲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