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两个小丫头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福生被他们撂倒在地,这群人不发一言地堵住她俩的嘴,又用黑布蒙住两人的双眼,一人一记手刀劈晕了,然后直接把人扛在肩上走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地上躺着的福生,没有什么能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
顾慕羽被一阵强光刺激得睁开双眼,脖子生疼像是落枕一般,她一个激灵回想起发生的事情,连忙朝身旁看去,李烟罗也和她一样刚刚醒来,两人正好对视上。她们被反捆着手坐在地上,面前是昨晚那个说话的男人。
“二位小姐早啊,”这个男人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同她们打招呼,“鄙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原来是江城国民政府财务科的科长,”他像说着今天天气不错一样优哉游哉慢慢道来,”前阵子倒卖硬通货捞了笔巨款,上下关系我都打点得差不多,只有你们那个油盐不进的老爸死活要问我的罪,不过就是个宣传办的主任,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这下可好,事情闹大发了,搞得我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说到最后这人想着这些天如蝼蚁般的生活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告诉你,别想拿我们要挟我爸爸。”顾慕羽听着他那些膈应人的话就恶心。
这人□□着看了看她俩姣好的面容:“要挟你爸爸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你爸爸最疼爱的就是你们这两个小丫头,你们说,要是我把他最心爱宝贝们给睡了,他是不是会难受的要命啊,啊,哈哈哈”他仿佛看到了顾斯年怒火中烧可又于事无补的样子,笑得极其狡诈。
李烟罗闻言简直想把人给剥皮拆骨:“畜生,你要是敢动我们,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先爽了再说,啧啧啧,这脸蛋可真嫩呀,小妹妹,就从你先开始吧。”这人直奔着李烟罗而去,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如蜥蜴般游走,丑恶的嘴脸令人作呕。顾慕羽见状恨不得用机关枪把他扫射成马蜂窝,她双眼猩红,周身散发出地狱的气息,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股蛮劲就往这人身上撞去:“别碰我妹妹!去死吧你!”
他冷不防挨了这一撞,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啐了一口,上前就把顾慕羽给扑到了,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臭丫头,敢撞老子,看我一会儿不把你干得死去活来!”他疯狂地撕扯着顾慕羽的衣衫,手臂上突然剧烈钻心的疼,原来是李烟罗似一条恶犬狠狠咬着他,任他死命地甩动她都不松口,他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李烟罗的嘴也是一片血红。顾慕羽挣扎着也站起身死死咬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她俩不知抱着怎样视死如归的决心,用双腿紧紧缠住这个男人胡乱摆动、想要把两人踢开的下身,任凭这人怎么挣扎都不放松,仿佛全身上下的力气都集中在了一口白牙和一双长腿上面。
顾斯年和廖志远冲进来的瞬间,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他们疼爱的两个小丫头衣衫不整,目眦尽裂地用嘴和腿死死钳住那个只能不住嚎叫的男人,两人脸上全是血淋淋的,已经近乎疯魔。他们眼底闪过嗜血的精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人抱走一个丫头,抬手便给了这个男人无数枪,打得他身上全是血窟窿,一股脑儿向外淌着污血,身体在空气中抖筛似的抖了无数下,等到枪声停后才轰然倒下。
地上一片狼藉,顾慕羽什么也看不见,小小的瞳孔里只有对面那个还在用力咬着牙齿的小人儿,上下颚明显在颤抖,一张脸除了血污还直冒汗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借劲儿坚持下去,顾慕羽的心就像被竹管直直插入一般,疼得她几乎瞬间失去呼吸,她完全听不见顾斯年对她的呼唤声,三下两下毫无章法地摆脱身边人的束缚,虚晃着半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奔向李烟罗,把人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摁着,右手不停地抚摸着她早已被汗水打湿的背部,一遍遍说着:“小烟罗,别怕,没事了,阿姐在这里。”
感受到怀里人熟悉的体温,李烟罗无意识地环绕住她,两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跪坐在地上,纠缠在一起。“阿姐,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她还没有完全醒过神来,只是凭着本能喃喃自语。
“我们都没事了,都没事了,小烟罗,你看看我。”顾慕羽觉得人还在发癔症,把两人扯出点距离,额头顶着她,双目对上她涣散的眸子,想要把人叫醒。
顾慕羽真希望这就是一场噩梦,梦里再怎么惊心动魄也不过是被吓出一身冷汗,睡醒后便不会再想起。她看到那个男人扑在她的小烟罗身上的时候,整个人连愤怒都来不及反应,脑里心里都飘着唯一的三个大字:杀了他!
“阿姐~”李烟罗终于从心魔中挣扎出来,后怕不已地望着顾慕羽,“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顾斯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场秉公执法竟然差点就让自家的两个宝贝丫头遭受无法挽回的□□,他本是存了带两人避暑游乐的心思才来此处,行程匆忙只是因为处里才抓完党风建设,好不容易得了点空,腾出这一两天可以让他休休假。而他根本没有把那个男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没成想他居然敢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要不是这个男人的确是个草包,在林子里留下的痕迹太多,福生又醒得快,他不知道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