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廖志远将人环在怀中,不敢用力,却也让人逃脱不开,“抱抱我好不好?许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我很想你。”他自顾自地摩挲着顾斯年头侧的软发,动作不大,也叫顾斯年心里颤栗了许久,他反复举起手,又反复落下去,最后把心一横,埋首于廖志远颈部,抱住了廖志远的后背。廖志远知道这样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知足地静静抱着怀中人,没有更多动作,只是这样,他就很开心了。
另一边,顾慕羽仍是两眼通红地望着李烟罗:“小烟罗,是不是学堂里有人欺负你了,你跟阿姐说,阿姐去教训他们。”
李烟罗原地转了两圈,恢复成了那种生气勃勃的小模样,“我没事呀,阿姐,都说了,不用理他们,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难听的话,那都是一时的,我会更加努力,让他们再也说不出那种话的。”她调皮地眨眨眼,“阿姐待我这样好,我舍不得阿姐为了我和那些人起冲突。”她又卖起了乖。
“好啦,好啦,反正我也说不过你,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顾慕羽对她这招百吃不厌。
“嗯!阿姐对我最好了。”李烟罗把头靠在顾慕羽肩上,溺在那种芬芳里,满足地笑着。
反正明天去了学堂,我也有办法找出那些人,至于怎么对付他们就不用你过问了。顾慕羽反手摸摸李烟罗滑嫩的脸蛋,自顾自地想着。
第12章 缘来如此
“阿姐,那些和尚敲的是什么呀,咚咚咚的,还挺有意思的。”
“晚敲木鱼晨撞钟,那是木鱼呀。”
“木鱼?慕羽?嘿,阿姐,那东西和你的名字一样呢,我也敲敲你的头,看能不能发出咚咚的声音。”
“你这小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阿姐的头也是你能敲的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木鱼,会痛啊。”
“不管不管,你就是,欸,别跑,大木鱼,大木鱼,大木鱼,让我敲敲你的头~”
“才不要呢,小烟罗~”
“大木鱼,你瞧我这荷包绣的如何?”
“哎呀,这鸡蛋饼真馋人,咦,怎么芝麻都搁在一旁啦?”
“讨厌,顾伯伯,阿姐又欺负我。”
“爸爸,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有。”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还不快去书房念书。”
“大木鱼,你真不知道我绣的是什么呀?”
“本小姐绣工这么好,一眼就看出来啦,月亮和星星嘛。”
“那你为何故意那样说?”
“哈哈,我那是饿了。”
“呃,那这个送你吧。”
“为什么啊?”
“解馋。”
“哦。”
“大木鱼,好久不见。”
“小烟罗,甚是惦念。”
“阿姐,顾伯伯,你们在哪儿?”
“别过来,快趴下。”
“小烟罗,照顾好自己,对不起。”
“不!!!”
好疼,言落倒抽了口凉气,稍稍一动就感觉左边的胸口火辣辣地在撕扯着,好像被猛虎硬生生咬下一块肉。
“你醒了。”感觉到脑门上一片凉意,言落费力地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一脸又是欣慰又是担忧的人,昏死前炮火连天的景象炸得她又几乎晕过去。她呆呆地想,这难不成是梦吗?
“还难受吗?难受的话就别动了,再睡会儿吧,啊。”于木温柔地看着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人儿,心里的汹涌经过这些天早已平静了不少,仅仅是望着这个人,目光片刻也舍不得从她脸上移走,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真的是阿姐!
这样的声音,她就算闭着眼睛也绝对不会听错!
泪水再也止不住,决堤而出把她的眼皮冲开,任凭脸上眼泪纵横,任凭眼前一片模糊,她知道她的大木鱼就在这里,就在她眼前。她想要看看她。有多久没有看过她的脸了?她记得清楚,又不愿记得清楚。八年六个月零七天,竟比她们相识相守的日子还多了一年零五个月,整整四百一十五个日日日夜夜,也正好和她们最后生离死别之前天各一方的那段日子差不多的时间。原来她们成长了这么些年,在一起的时光竟然和分离的时光一样短,一样长。
“大木鱼,呜哇~~~”言落嚎啕大哭,顾不得身体撕心裂肺的痛,一个挺身拥住她的大木鱼,她只知道再不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她真的就要死了。
“小心伤口,别怕别怕,小烟罗,你的大木鱼就在这里,不会走的,乖。”于木任凭她紧紧抱住自己,但是手上不敢用力,怕牵动她胸前的伤口,只能虚虚地环住她,像以前一样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言落在她颈窝里小心翼翼地吐着热气,怕一个动作过大就吹跑了怀中的人:“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于木何尝不是这样失而复得的欣喜。这种欣喜远比上一次时隔一年半才见到怀中人来得更加猛烈。那是她们第一次分离,相遇七年以来,两人从未远离过彼此,就算是学堂里组织出游的时候,她们也想法设法地待在了一起,可是她没有料到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的小烟罗就坐上了列车前往冰天雪地的沈城,仅仅留给她一封语焉不详的书信:
阿姐亲鉴,妹自与阿姐相识以来,承蒙爱护,甚是珍惜,又得顾伯、廖叔照拂,一生的幸运都在这方天地绽放。从前同阿姐入庙里焚香祷告,阿姐问吾许下何般心愿竟如此虔诚?吾闪烁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