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什么？”沈津问。

江少岷挠了挠头：“然后我也不知道，好像一天一天就沦陷了。”说着，他狐疑地看着沈津，“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太喜欢我，给我下蛊了？还是我在你们租的房子里撞鬼了？”

沈津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现在的鬼都是月老吗？还管给人找对象？”

“别的鬼我不知道。”江少岷嬉皮笑脸，有点无赖的说，“最起码，你房里的是。”见沈津露出不解的目光，他提醒道，“你忘了吗？如果不是因为闹鬼，咱们也不会睡一张床。”

沈津扶额：“我就说，还真是一起睡觉睡出来的毛病。”

“毛病？”江少岷拧他的脸颊，“你说这是毛病？沈津，你这个态度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好好好，我错了！”沈津吃痛挣开他的手，揉了揉脸，含糊道。

没见过画画时还这么多小动作的模特，被撒了无数狗粮的店主不耐烦的敲敲画板，瞪了两人一眼。

江少岷才不care，他用肩膀顶了顶沈津：“快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沈津耸耸肩膀，在对方又要不高兴前解释道，“昨晚你偷亲我，我整夜没睡，想了很久，觉得如果你能留下来，亲一亲也没什么。然后我意识到，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不然，不会这样坦然接受一个男性的亲吻。对了，你能不走吗？”

当沈津眼巴巴看着自己时，江少岷很难说出“不能”两个字，他有些忐忑的说：“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

“画好了画好了，拿上赶紧走吧，别露出那副小狗模样的表情了。”就在江少岷说话时，店主突然烦躁的收了工，将画好的人像塞到沈津手里，“开房去吧，你男朋友看你的眼神，都快变成狼了。”

沈津脸涨得通红，把画平举到面前，装作欣赏的样子，假装没听懂店主在说什么。江少岷从他身后望了过来，只见画布上的两人根本不是写实风格，而是——一只孔雀和一只兔子？身材高挑的孔雀穿着矜贵的黑缎礼服，两只脚岔开，长长的脖颈和羽冠昂成一个极度得意的弧度，而和他有着身高差的兔子先生，穿着海军衫，脸颊通红，两只手掌抓着帽子放在胸前，眼巴巴的望着孔雀先生，眼中充满爱慕。乍一看，这幅画画的好像是兔子先生的单恋。然而，孔雀的尾羽却出卖了一切。

那片华丽的羽毛，朝兔子先生的方向毫无保留的展开。人人都知道，公孔雀只有在求爱时才会这样做。

“画得真好，□□都抓住了，只是我以为会是……”沈津皱眉说道。

“会是肖像画？那也要你们好好坐在那里让我画呀。”画家店主没好气的说，找抹布擦了擦手上的颜料，“我见过无数同志情侣，没见过谁像你们这样黏糊的。”

咦？店主怎么好像有点生气了？沈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总之，谢谢你的画了。”

“嗯！走吧走吧。”店主挥手赶人，“不过，十二月的□□活动你们要参加吗？”

沈津有些犹豫，江少岷不明就里。

“你们的照片会很精彩，如果有时间，千万别错过。”店主指的是刚刚他们在展厅外亲吻时，自己偷拍的照片，正是因为这副照片，他才主动将人拖到店里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