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静,难道是——
卿喻难以置信的走到马桶旁,往下瞧瞧,果然见到湿漉漉的小鸡在马桶浅浅的水里挣扎。
“啾唧!”虽然卿喻没有出声,可凤泽确实看出他的嘲笑,愤怒地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扑星星的时候,没注意到星星在马桶上方,结果掉进来的这种事,怎么会是他高贵的神凤做出来的。真是流年不利,没了神力连马桶也欺负他。
“你应该庆幸家里马桶很干净。”卿喻用两根手指把凤泽拎起来,重新带回浴室卡在下水管中,打开水龙头冲洗他的羽毛。
向来很排斥洗澡的凤泽这次出奇安静,甚至卿喻翻出个圆筒用热风哄他,凤泽都没有炸毛。
“凤泽,你应该学着怎么当个鸟了。”给他吹干毛后,卿喻收起吹风机,认真地提醒,“如果你不是一只凤凰,现在肯定是烧鸡了。”
“啾?”凤泽抖抖毛,黑溜溜的眼睛无辜的望向卿喻。
卿喻懒得过多解释,打开电视搜出动物世界,偌大的屏幕上顿时出现只毛色灰暗骨瘦如柴的狼。
凤泽见到狼就想起决涯,拍着翅膀扑棱起来,一副要战斗的模样。
随着镜头推移,灰狼怏怏走了几步,忽然来了精神,扑向前方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公鸡感受到灰狼身上的野兽气息,连忙扑腾着连跳带飞想要跑开。
凤泽眼睛亮了起来,兴奋地叽叽喳喳给公鸡加油。
还没等公鸡跑出去多远,如离弦之箭般的灰狼已经追赶上来,猛地把鸡按在地上张开嘴咬住公鸡翅膀,凶狠的撕裂它的身体。
可怜的公鸡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失去了声响,直到灰狼拖着脏兮兮的尾巴离开,只留下满地带血的鸡毛。
凤泽看到中途就不忍心继续往下看,他躲在抱枕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瑟瑟发抖,翅膀轻轻扇动,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精神。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如果你神力无法恢复,只能选择喂狼或者喂狗。”烤凤凰啊,卿喻口腔里又开始分泌涎水。
晚饭就吃烤鸡|吧。
“咕…”可是,他生下来就是神,怎么可能知道做鸟的方法,卿喻也跟他不是同一种族。凤泽忧愁的想了下,记起来某只喜鹊,“啾唧~”
“连晞现在刚好是原型,能让你参观怎么做鸟。”卿喻终于记起几天没有联络的朋友,“可是,我把他托付给决涯了。”
“喳喳!”你这狗子有没有点人…兽性!怎么能把他摆脱给凶残的狼妖!凤泽想起刚才看到的满地鸡毛,激动地指责卿喻。
卿喻一指头把炸毛的凤凰戳回去,“正好明天过年,我去问候下连晞。”
卿喻捞起凤泽,从衣帽间找出条围巾挂在脖子上刨个窝把他放进去。
凤泽陷在柔软的围巾里跟他出了门,被迎面刮过来的冷风冻得浑身毛竖了起来。神力消失后,他的御寒能力也减弱了。
为了能让身体暖些,凤泽用小爪子艰难地抓住卿喻围巾上的折痕和流苏,努力爬上去钻到他脖子里,紧紧挨着他的皮肤蹭了蹭,顺着他衣领钻进去只露出双眼睛。
对于他放肆的举动,卿喻并没有表示出负|面情绪。他把围巾网上拉些,遮住凤泽露在外面的羽毛,脚下加快步伐。
“啾。”凤泽满意地蜷起身子,合起眼睛舒舒服服打起了盹。
…
农历除夕,决涯居住的小区花园内。
“你翅膀上还有伤,最好静养免得伤口裂开。”决涯提着小桶跟在喜鹊尾巴后面,手上还握着个小孩子过家家用的小锹,“连晞你饿了先回去等着,我给你挖蚯蚓吃好吗?”
喜鹊嫌恶地跳开五六下,跟他拉开距离,第无数次试图扇动翅膀。
嗅到空气中又浮起血腥味,决涯把小锹扔进小塑料桶里,顾不上是否会惹连晞更加厌恶,上前小心的把他捧起来固定住两根翅膀,阻止他继续自残行为。
所以,为什么他会从一匹威风凛凛的狼妖,沦落到给低等禽类铲屎的地步啊?决涯忧愁的想,更糟糕的是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乐在其中了,这真不是个好征兆。
开始照顾连晞完全是因为害怕卿喻,但才养了半天,他照顾喜鹊的理由就明显变了质。决涯生来是粗犷的狼妖,从未近距离接触过类似喜鹊的纤细鸟类,起初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但仔细照料五天后,他就对躺在他掌心里满身绒毛的脆弱鸟儿产生怜爱,恨不得整日把他捧在手里玩弄撸毛。
但他之前劣迹斑斑,连晞对他半是戒备半是憎恶,只要被他抓起来就浑身僵硬,还水米不进。决涯无奈只能放他自行活动,又跟养过禽类的妖怪打听喜鹊的习性,巴巴拎着水桶下来给他到楼下挖蚯蚓。
连晞高冷的跳开,爪子在雪地里踩出细细的脚印,冻得直打哆嗦。他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匹蠢透了的狼,大冬天的哪还有蚯蚓活动?等他挖到,怕不是早都死鸟了。
“呀,你翅膀又渗出血了。”决涯连忙蹲下来放下桶和锹,小心翼翼的把连晞捧在手里,轻轻抚摸他的羽毛,用他能承受的妖力帮他止住血,从口袋掏出干净的棉签仔细清理干净他羽毛上粘着的血迹。
连晞毕竟是禽类里温顺的喜鹊,即使十分憎恶决涯,被他碰触时也没有挣扎。四五天|朝夕相处下来,他能确定决涯没有弄死他的意思。否则按照头狼的妖力,对付他个小喜鹊,两根手指就够了。
血止住以后,喜鹊在决涯掌心里轻轻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