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
“柳仲文眼中现出一丝惊色。马上他又是追着问了下去:“那么。紫纹。你父亲的玉又是得到何处。是不是也是他父亲你爷爷留给你的!!”
猛地仿内心一下子通明了。林紫纹轻轻点了下头。现在她不用对方说。也是隐约地猜出柳仲文知自己父亲是什么关系了。只是局于形势。自己不得不降辈低份。这倒有啼笑皆非之感。
“那就对了。你爷爷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林怀民。他草字是不是伯玉。还有你奶奶是不是姓叶。叶浅眉理不是她??是不是。你快点回答我。紫纹!!”柳仲文急切的说。他面上全是渴求。
“他们现在在那里。过得如何??快说啊!!”
我要怎么说呢?林紫纹微微低下了头,那心揪心的往事又是一一涌上心头来。令她眼睛微湿了。
“他们都死了!!”林紫纹紧咬牙关。压抑下自己那内心汹涌的情绪。
“什么!!”柳仲文声音嘎然中止。他那面上也渐渐地浮现出一种深深的,沉觉的悲恸来。
“那么。你说,他们怎么死的。说呀!!怀民和浅眉她们真的去了,真的去了!!”泪水慢慢地渗出这个早应看破一切的老干枯的双眼。她的手慢慢攥紧了。
林紫纹忽然也想哭。不过她还能压得下。往事啊。这么惨痛的往事。为何要一次次重提!!
“因为*!!”林紫纹慢慢的说。因为她咽喉在发哽。并且情绪也要平缓。
“奶奶先死的。爷爷也是给打倒了。罪名是外国特务。钻进无产阶级的破坏分子,就是这样!!”
“他们先是给专政。后来就丢了工作职位。被流放强迫下生产队劳改。奶奶身体弱。所以过了二年。就故去了。爷爷苟延了下来。直到八四年才去世。”
“那他,那他。。
“柳仲文嘴唇颤动的追问。
“他的眼睛被打瞎了一个。腿也是打残疾了。腰也是有伤。后来的四年。他都是躺在床上起不来。每天都是我扶他的。不过最后我也是做不到。我对不起他啊!!”林紫纹潸然泪下。现在她又想起了那个漆黑的,处处破洞的。一下雨就漏水的。小屋。还有屋子中那简陋的木床。那躺在床上干咳不止的形如老人的男人。整天又苦又臭的中草药。还有那个满眼惊恐。总是一副提心吊胆样的小男孩…
而在门外。则是传来嘿嘿的讥笑声。还有挺稚嫩却透着阴狠的叫声,“他怎么还没死啊,小兔崽子。给我混出来…
…还要不要再回忆下去。她将面扭过一边。泪水一滴滴流下。
张怡心也是眼眶湿湿的。她是知情人。如何不能体会到紫纹心境。她也只能将默默地将纸巾递了过去。紫纹,不要伤心。不要痛苦。已经过去了。你伤心。我也会伤心。你流泪,我也会流泪。你身边还有我和小美小静呢?不要流泪了好不好。看到你流泪。我心中也是像插了刀子。
年轻的女性默默地轻呼着。
至于小美小静。她们有点吓傻了。她们何尝听过父亲说过上一代的往事。但现在从爸爸的沉痛与悲恸中。她们当然也会受到感染。两个小女生也在默然在淌泪水。
柳仲文喟然长叹,不胜追悔。
“怀民。怀民。我与你相识相亲,我早劝你别急着回国。且看看时势方行。孰知你不听。我当年为你送行。也是盼能早日相会,谁知世事莫测,风急波恶。结果你和浅眉都是撒手离我而去。留下我这独自一人于世间。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这身老骨头又是有什么珍惜呢?我也是活得够了啊!!”
林紫纹含泪劝他道。
“柳伯伯不必太伤心。既然事情已过去…”
柳仲文凄然一笑。嘿声道:“我果真能忘么。我八五年就回大陆。至此已是前后六次。次次也在寻他们。却是不知他俩身于何方。本已心灰意冷,只盼他俩尚好。若不是今日看到怡心身上的玉佩…”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摇头花白的头。
“紫纹。我好心痛啊!!他俩现在在那里??”
愣了下后。林紫纹才意识到他的话真意。不由又是悲从心来。
“他俩。。他俩老人家还留在广西老家中,我。。我们也是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柳伯伯。你,你要去见见他们吗??”
“不用了,不用了!!”柳仲文老泪纵横。
“既然已是天人相隔。我再见了他们又济得何事。亦是再添几份伤心而已!!对了。紫纹。你家中没有别的人了吗??”
丝毫没有迟疑的想法。林紫纹答道,“没有了。现在家中也是只有我和她们三人了!!”
柳仲文拭了拭泪。闻言又是一阵唏嘘。
“紫纹。你在上大学。小美小静她们上高中??”
三人都是点了下头。柳仲文叹了一声。
“那可是苦了你了。紫纹!!”林紫纹没有应声。张怡心则是说道:“伯伯,我也和紫纹她们一起的。你不必太过担心紫纹!!”
“你本来就是个娇小姐。你能照顾什么人。”柳仲文严肃的说:“如果不碰上也罢。只是碰上了。我就不能不管了。紫纹。你们既是怀民弟的孙女。也就是我柳仲文的一家人。我也不把你们看外了。过些日子。你们和伯伯就去成都罢。伯伯在那里安下了住处。那里也有很好的大学和高中。当年我没有劝住你们爷爷和奶奶,结果横生波折,我心中后悔得很。但是现在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