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还稀罕在这种学校上学吗?你想开除我那就随便你,但是我必须要澄清事实!”陈宇握紧了拳头,再也不去压抑内心的愤怒。
“好哇,陈宇同学,我们确实该好好梳理一下你的所作所为了。”凯庆洋却像恭候多时一样戏谑着,“我们用心良苦为你遮掩你的不良行径,看来你也不会领情,那就不如全都讲清楚,也省得你总把冤枉挂在嘴上。”
“你说我冤枉你,难道校长也冤枉你吗?叶明真董事长也冤枉你吗?”赵译抓住了机会狐假虎威。
“先说关于你在广东做过什么的传闻吧,我听到了以后,本来说什么都不相信的,就找到一个很可靠的人询问。”凯校长再次露出苦口婆心的表情,“才听说,原来你在那里,就用了对付叶明真先生的那一招……”
“什、什么?”
“你在工厂打工期间色/诱了一个工友,讹诈了他五千块!”
“你胡说!”
因为愤怒和震惊,陈宇的身体开始微颤,凯校长见了,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就又马上装出一副痛惜的表情。
陈宇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
“你……你刚才说的五千块,是……是听谁说的?谁是……谁是那个可靠的人?”
“哼,陈宇同学,你心虚了吗?我说的那个可靠的人,想必你也不会否认他的正直。你还猜不到他是谁吗?好好想想,你的那些龌龊事,应该也没有向太多人说过吧?”
凯文,难道是凯文?他只对凯文一个人说过在广东发生的事。凯文一定把他的秘密告诉了凯庆洋,而凯庆洋口中的这个版本,到底是凯文的谬传,还是凯庆洋的戏说?
在场的人都开始小声议论,赵译的一双小豆眼熠熠生辉,他低下头,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不!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陈宇上前几个大步,走到凯校长的桌子前面,双手撑在桌面上,前倾着身体,向凯校长控诉。
“校长,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我?我是从一个人那里得到了赔偿,可是赔偿的原因是那个人伤害了我,我的伤疤就是他刺的!”
“伤疤?什么伤疤?”凯庆洋夸张地凝起眉头。
“就是我肚子上的那个,您看到过的……”陈宇说到这里突然噤了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被凯庆洋牵着鼻子走。
在场的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凯庆洋像看着落网的猎物一样瞪着他。
“你还说没有在我的办公室脱衣服,嗯?”
“你……不、不是的……”陈宇不禁慢慢看后退了几步。
“好了,咱们接着说说你在‘逍遥天’的事吧。”凯校长在椅子上调整了坐姿,继续说道,“我抱着对每一位学生负责的态度,有一天晚上就亲自去了那种地方,找那儿的公关部经理问了一下……”
“啊……”陈宇的喉间不禁发出一声低吟。
“我从他那里证实了,你确实一直在做着情/色交易。”
“你胡说!”陈宇再一次大声反驳。
“陈宇啊……”凯校长无奈地摇了援头,说道,“你数数看,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已经说了多少次‘你胡说’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去‘逍遥天’的事,都被传出流言了,连我儿子凯文都误会我了,我付出这么多,就是为了在你面前胡说吗?”
“校长他用心良苦,陈宇同学,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李老师又一次出来调停。
“你……你们为什么……为什么……”陈宇的心里突然升腾起巨大的恐惧,他预感到将会发生让他更难承受的事,他慢慢向后退却,想要就这样退出这个房间。
这时,房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凯文。陈宇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就本能地把视线投向他手里提着的那双篮球鞋上。
“呃,凯文啊,你来的正好。”凯文的父亲凯校长用明显轻快了几分的语气说道,“我们也正好进展到那一步了。”
“什、什么?”陈宇在追问校长话的含义,可是眼神却始终没有从凯文的脸上移开,凯文却没有看他,经过他身边时,凯文把手上提着的篮球鞋扔到了他的脚边,却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了过去。
“你来说说,陈宇同学用他勒索出来的钱,都做了什么?”
凯文不紧不慢地走向一排桌子的最右端,坐在了一直空着的座位上,向着在他左边如同向右看齐一样转过头来的一排人点头致意,然后转过头,看向陈宇的方向——却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向,他的眼神并没有落在陈宇的身上。
他和他,就这样完全对立,从那一刻起,陈宇已经万念俱灰。
“他说要给我买礼物,就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千块,我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多钱,也不知道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凯文用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的声音,陈述了昨天下午的事,“那双鞋,就是他用那些钱买给我的。”他向着陈宇脚边篮球鞋的方向抬了抬下颌。
在座的人都用意味深长的眼光观察陈宇的反应,而陈宇的脸上,除了显而易见的惊愕,背后隐藏的不易被察觉的悲伤和失望,他相信,只有凯文能看得懂——如果凯文现在愿意看他的话。
“凯文同学,听说你的关系和他很不一般,作为父亲,我很失望,作为校长,我又必须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