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鸿飞转身走向林玉展,在他的桌前站定。
“那么,陈宇可以找很多种借口,比如说,去解救他的妈妈,再不济,说是去b05参观,干吗非要提及早就撕破了脸的凯文呢?不是干等着你林大律师来揭穿谎言吗?”
“哼,说不定他就是那么蠢呢。”林玉展露出了无赖般的嘴脸。
欧阳鸿飞的脸上顿时一阵愠怒,旋即又冷笑起来,他用双手撑着林玉展面前的桌面,以刚才林玉展面对陈宇时相同的动作,府身看着他。
“林律师,公堂之上,说话要负责任。我的委托人之子陈宇,自小学习成绩优异,小学时就获得过全国奥数第一名,中学时得过省级物理学科竞赛一等奖,还有全国中学生作文比赛特等奖,去年中考,又拿到了省级第一,如果说,这样的智商,也会做出这种显而易见的蠢事,那么,以你林大律师的iq,是不是可以去吃/屎了?”
听审席里顿时爆笑。
“你……”林律师愤然向前挺了挺上身。
“辩方律师,请注意使用文明用语。”
“审判长,原谅我童言无忌,下不为例。”
欧阳鸿飞又偏了偏身子,看向林玉展身边的叶明真。
“至于今次对于叶先生的指控,如果也应林律师之说,是陈宇对上次敲诈的威胁,那么,我们必须要回忆一下刚才林律师的话,他口中所推断的陈宇的动机是,如果叶先生不给钱,就威胁控告他强/奸,据说我所知,叶先生当时给过陈宇一千块吧,陈宇又何必再去冒险‘兑现’那个威胁呢?至于为了报复凯校长才恶意诽谤之说,同样的道理,之前撕破脸的人,才相隔了五天,又不变个花样,就又用情/色/淫/秽的伎俩来诽谤,不也是擎等着被揭穿的蠢事吗?”
“好!说得好!”陈翠翠戴着手铐的双手击起了掌。
“所以,林律师,我必须再次提醒你,公堂之上,说话要讲证据,你这样任性忖度,我们现在还能勉强认为是你不专业的表现,如果继续下去,恐怕难逃恶意中伤之嫌。”
“就是恶意中伤!”听审席里有人大喊起来,现场又陷入了混乱。
而欧阳鸿飞不动声色,他又向听审席方向走了几步,在凯文面前停下,用看似平静的眼神观察这个少年的内心,凯文迎上他的目光,眉宇间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淡然。
“审判长,控方律师对我的委托人无端的揣测,我真的听腻了,是时候回到正常的举证质证流程了,我想提请第一位庭审证人出庭。”
说话的时候,欧阳鸿飞紧紧地盯着凯文的眼睛。
凯文刚刚在证人席上落坐,欧阳鸿飞便开始发问了。
“你和陈宇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同班同学,就认识了。”
“你们谁先主动和对方说话?”
“……是我。”
“能大致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那天放学,他好像不舒服,我就跑到他身边,他突然就晕倒了,我带他去了医务室。”
“他当时是生病了?”
“嗯。”
“医生的诊断是什么?”
“胃炎,还有,贫血。”
“这么说,他肯定不是装病喽?”
一直平静作答的凯文,听到欧阳鸿飞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得抬起头疑惑地看他,见对方依然很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便肯定地点了点头。
“嗯,很好,依你对陈宇的了解,如果那天你不带他去医务室,他会不会主动和你打招呼?”
肯定不会的,陈宇很自卑,又怕受到伤害,凯文比谁都清楚,可是——
“我……不知道。”凯文回应道。
“不知道?你好好想想,据说,陈宇来学校上课的两个星期后,你们才说了第一句话。”
“就是不知道,我又不是很了解他。”
一直挺直了身子倾听的陈宇,这时失落地沉下了肩。
“那好吧,再问些别的事。那天晚上,陈宇醒了以后,你就跟着他去了‘逍遥天’,对吗?”
“是。”
“是他叫你去的,还是你跟着去的?”
“是……我跟去的。”
“好的,你们在‘逍遥天’碰到了闵龙,对吗?”
“……是。”
“闵龙的言行对你有些轻薄,对吗?”
凯文像是受到侵/犯一样,抬起头怨恨地瞪着欧阳鸿飞。
“不……先生,不要问……”陈宇在一旁座位上小声呢喃。
“对!你问这些干什么?”
“当时陈宇帮你解围?”
“……不知道!”
“如果你忘记了,我们可以调取‘逍遥天’大厅监控录像……”
“对!没错!他和闵龙那个男人斡旋起来很有一套呢!”凯文冲着欧阳鸿飞大喊。
“凯文……”陈宇怎么也想不到,刻薄的话竟然会从凯文的嘴里说出来。
欧阳鸿飞浑不吝似的不理睬凯文的抗议和听众的哗然,继续问着自己想问的问题。
“那么,离开‘逍遥天’以后,你们又去了哪里?”
“……在路边坐着。”
“只是坐着吗?”
“对!只是坐着!”
“陈宇没有告诉过你什么吗?”
“……”
“我提醒你一下,是他的秘密,他本以为你会为他保守的秘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