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春生说着,眼圈红了,像是一下子回到学生时代的经历。
周婷婷忍着笑,看着梅春生口嘴里的帅哥,陶丘咬着个螃蟹脚,也不禁投向顾言一瞥。螃蟹十分肥美,蟹黄也十分充足。
顾言嘴角挂着一丝浓淡相宜的微笑,迎着向陶丘的目光,轻声问,“你觉得我帅吗?”
陶丘点了点头,“帅。”
他现在的身份是顾言的男朋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而且,顾言确实十分俊朗,加之着装讲究,更显得风度宜人。
梅春生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拄在桌子上,弯着腰,眼睛通红,虎视眈眈地看着三人。
三个人都微仰着脖,盯着他。等他发布重要事件。
“我刚说的,都过去了。我有一个事情要宣布,我也有个人要给大家引见。我宣布的事就是我恋爱了,你们等等,我把我的爱人介绍给你们。你们一定不要吃惊。她是个妖精,而我是个中了奖的小书生,我遇到她,一辈子就算值了……”
陶丘放下了手里的螃蟹,顾言拿起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蟹黄。
“你们等着……”
梅春生在在个人含义丰富的目光中,蹑手蹑脚地离席,迈上楼递,向楼上走去。
陶丘与顾言都是知了情的,心里有谱。而周婷婷却很茫然。
看着顾言把一只螃蟹掰开,把蟹黄往陶丘的盘子里拨,她不由发问:“影帝,这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先给你提个醒,一会儿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太吃惊,也不要大叫大嚷。”
顾言这样一说,周婷婷更没有底,心里像在打鼓。她又看向陶丘,低声问:“法师,小梅是真中了邪,让狐狸精给迷了?”
“算是吧。”陶丘说。
梅春生双手抱着一只鸟笼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周婷婷本能觉得他的姿态十分奇怪。
鸟笼外罩着紫色的金丝绒罩子,梅春生把鸟笼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掀开一片罩子,小声地说:“我刚才已向我最好的朋友介绍过你了,你也别太害羞……”
梅春生把金丝绒罩子从鸟笼上面抽了出来。
周婷婷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或者说,有那么一刻,她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她抬头看看四周,餐厅的整面墙都是落地玻璃,外面艳阳高照,餐厅在大半都处在日色天光里,半阴半睛。
周婷婷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梦里。否则,不会出现如此反常的情景。
及至她的目光落在陶丘身上。
陶丘幽深暗淡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鸟笼,周婷婷才开始一点点地接受现实,也才从心里接受陶丘“法师”这个身份。
顾言一定是一开始就已知道这事,这才有备而来。
鸟笼里的美人光滑如同一管玉萧。除了没有毛发,如同一个缩小版的迷你美人。
美人的一双小手抓着鸟笼的栅杆,向外巴望着,一双新月般的眉眼,并没有丝毫畏生的感觉,她红红的嘴巴张着,嘴里喃喃低语,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月月,这是我的朋友。今天我正式把你介绍给大家了。”
梅春生埋着脑袋,视线放到与玉人同一水平线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笼中人。笼中人也抬着头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梅春生的目光一一扫过顾言、周婷婷、陶丘,“明天我打算和月月定婚。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有友,我想你们一定愿意留下来,祝福我们。”
顾言一眨不眨地看着梅春生,“春生,祝你和月月幸福。”
梅春生绷紧的脸一下子松驰了起来,他的脸笑得挤在了一起,在顾言肩头上捶了一下,“干嘛这么严肃。”
顾言微微地笑了一个。
周婷婷终于回过神来,“小梅,祝你幸福。嫂子,好美呀。”
崔铃也是脸色青白,身体像钉在椅子上一样,一动不动,倒是没有周婷婷那么明目张胆的惊慌与恐怖。
她在这里呆了近大半年,梅春生的不正常与颠狂其实比顾言更有切身地体会。虽然没有这么直观地正视这个笼中玉人,但心里隐隐约约也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的存在。
但梅春生出的钱多,且这里也没什么重活,崔铃心里一边毛骨悚然,一边恪守岗位。
梅春生把金丝绒的布罩放了下来,转头向崔铃。“铃姐,这两天你也留下来帮忙吧。一会儿你给收拾几间卧室出来。”
梅春生又吩咐崔铃晚上做长寿面后,便拎着鸟笼上了楼。
周婷婷一愁莫展。事实真相摆在她的面前,她是学医的,严谨的科学,现在她只觉得恍惚。
因为陶丘还有些事未做,决定留下来,顾言见她一蹶不振,受到重击的样子,就让她一人先回去。
但周大小姐虽然失魂落魄,该有的仗义还是有的。
是她把顾言给拖了进来,现在临阵逃离不是她的风格。
而且,外面天气越来越阴沉,一边的乌云黑压压的,一层层地向这边卷来,看方向,那边应该已下起了雨,而这边要不了半个小时,也将会有一场疾风骤雨来临。
“法师,那个东西是什么?小梅是不是被妖精附生了。”周婷婷小声而惊恐地说。
外面一声闷雷,远远地传了过来。屋里忽然亮光一闪,一个闪电映在了天边。
“你们的同学梅春生没有被化兽或是任何邪祟附身或是寄生。他很正常。”陶丘低声而沉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