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木槿应了声,揽着她往停车棚走。
导演组陆陆续续开始出发,留下的在忙着做危机处理。总之,媒体那边若是收到什么风,事态会变的不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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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声音刺耳至极,带起了往日的回忆。苏倾死死的咬住下唇,直至苍白的嘴唇泛起血丝。身体里如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撕扯,让她痛不欲生。
顾岩躺在那儿,蹙紧眉,面色苍白如纸,氧气罩上不断升腾起她喷洒出的白色雾气,安静的好像只是睡着了。
“顾岩·········”苏倾喃喃低语,握紧顾岩冰凉的手,左手抚上那人好看的眉眼,一下一下的,揉开她皱在一起的眉心,为她拭去额角渗出的汗珠。
“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到手背上,凉的不带一丝温度。
宁希是,唐瑾萱是,她再也承受不起失去的疼痛了。
“顾岩·········”苏倾无法抑制的颤抖着,俯身拥住顾岩,急切的想要感觉到那人的温度,又害怕弄疼她,只是小心的将她揽住,“对不起,对不起·········”
苏倾怕了,怕极了,怕失去那人,还有那人带给她的,独一无二的温暖和心安。
那个让她时隔十年重又有了心动的感觉,让她走出深陷了五年的阴影,不用再靠安/眠/药入睡的人,如今生死未知……除了怕,她更恨,为何要对她那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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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长廊,静的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气里,摇摇晃晃的,成了禁锢在场所有人心脏的枷锁。
木槿陪着丁叶,那个平常看起来总是天不怕地不怕、没心没肺的女人此刻柔弱的如同一片在风中飘零的枯叶,抓着她的袖口不放,像极了惶恐不安的孩子。
她坚硬的心,似乎渐渐有了裂痕。
在她们对面,苏倾就跟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似的,倚靠在墙上,盯着亮起的手术室灯失神。眼前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模糊至极。
墙面的冰冷渐渐传进她身体,流遍四肢百骸,寒意嚼魂蚀骨。她无数遍的祈祷,求上天放过顾岩,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可上天,从来都是最没感情,也最不懂怜悯的。若不是,怎么会一次又一次从她生命里切割走最重要的部分?
“倾,你坐会儿。”木槿不忍,安抚好丁叶,走到苏倾身边,握住她的肩,感觉到那人的颤抖,眼里的担忧变得浓重,“手术还要好一会儿。”
“我没事。”苏倾依旧盯着手术室,声音很轻,气息很弱,仿佛一下子便会断掉。
她这样,怎么撑得下去?
木槿轻叹口气,眉心打了个结。劝不动苏倾,便只好吩咐随同导演组一起过来的工作人员去车里拿件厚的棉衣。
苏倾的服装还没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丝制长衫,裙摆染满了未干的血迹,及其的触目惊心。
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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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护士满脸急色。
苏倾几乎在第一时间跑了过去,哆哆嗦嗦的握住护士的手,说的语无伦次:“医生,她,她怎么样?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出血。”护士言简意赅的丢下三个字,拉开苏倾的手就跑。
苏倾身子不稳,摇摇晃晃的差点跌倒,还好木槿扶住了她。
“倾,别这样,会没事的。”到了此刻,木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抚苏倾,只能用力的搂紧她冰凉的身子,借此渡些温暖给她。
苏倾无力的靠在木槿怀里,抬起头,眼里染满了泪水:“她会没事的吧?”
“会没事的。”木槿点头,心间酸涩的几乎掉下泪来。
很多年前,苏倾也是这样问她,她会没事吧?她给了肯定的回答,可后来,唐瑾萱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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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走后不多时便回来了,神情凝重的问在场的人:“血库血量告急,有谁是b型血或者o型血的请马上跟我来。”
“我是,用我的。”丁叶急促的声音显得尖锐无比。
护士看了她一眼,还未说话,便被另一个带着颤音的虚弱声音打断,手也在同时被握住。
“我,用我的,拜托,护士,拜托你救救她。”苏倾的眼泪掉下来,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如同下一秒便会跌落,可眼里的坚定和祈求,让人无法忽视。
“倾姐……”护士扶住她,很是心疼饭了多年的偶像。荧幕前完美的没有任何弱点的国民女神,也不过是面对生死会软弱的平凡人。
“你这种状况,不适合献血。”
护士拒绝。
“我说用我的!”苏倾低吼,急促的喘息,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木槿原本想劝她,此刻也只好无奈的轻叹:“护士,带她去吧,有任何情况,麻烦通知我。”
护士犹豫几秒,最终还是点了头。手术台上的人等着血救命,她不能再拖了。
冰凉的针管插/进手臂时,苏倾闭上眼睛,眉心皱起,胃里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