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嘴角一抽,趁着这个刷熟练度的好机会,终于把刚刚就想说的话说出口:“什么鬼逻辑,你对不起我怪我咯?你屁股和脑袋长错位置了吗?还是花一百块钱换了个二百五的脑袋,自觉性价比还不错?”
邵源精神状态不对,宁卿的讽刺他哪里能听懂,但他下意识就觉得这不是好话,因为宁卿这么干绝对不是一次两次,张口就道:“你闭嘴!你就是这样,谁的脸面都不给,还是不是我的好朋友!要不是我以前想差了,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宁卿面无表情:“你当然是我的好朋友,毕竟狗是人类的好朋友。”
邵源拼命地挥舞着手臂,脸颊也涨的通红,大声咆哮着:“我不是狗!我怎么可能是狗!你怎么忍心这样说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宁卿闻言,心说你都要杀我了我为什么不忍心,开口说的却是:“对的对的,我不忍心。好好好,你当然不是狗,狗比你聪明多了。”
“我不是笨蛋!不是乡下来的乡巴佬!不是穷光蛋!你能得到金丹真人的赏识,我也能!”邵源面孔扭曲,停止行走,双手飞快地掐着诀,树干中的短刃受到刺激,颤动地愈发快了,甚至有细细的木屑从裂口处洒下来。
宁卿眼看树干上的符箓颜色变浅,扫了一眼色泽暗淡的短刃,竟发现它们靠着旋转快要突破符阵了。
心中一凛,宁卿马上猜到这几枚短刃不会是邵源自己的东西,面上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是蠢,让你成为了一个正直的人;也是蠢,让你成为了一个可怜人。你的储物袋一辈子都没怎么见过灵石,你的镜子一辈子都没怎么见过人。”
不知道是哪个词刺激了邵源,他奋力从符阵中心往外扑,一双血红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你以为你长得好?!你以为你有脑子?!你也没有!”
邵源这几句话算是承认了他刚刚的说辞,宁卿惊讶了一瞬,便见眼前突然有雾气升腾,心中不由一动,诚恳道:“怎么会,我当然是有脑子的,你也有啊,只是太小了连你脑袋里的蛊虫都找不到。”
邵源脑中一痛,只觉得有什么在翻搅着脑子,吃痛之下双唇大张,口涎四流,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嗬——嗬——”的气声,配着木然的表情,一时间竟让宁卿想到了电影里的丧尸。
异变陡生后的邵源力气突然变大,双腿一蹬就飞跃出一段距离,引的树干上的符箓迸发出轻微的炸裂声。
宁卿足尖轻点,向后飘出一段距离,在盯紧邵源的同时也没忘了关注那几枚短刃,确定它们暂时还无法脱离后,继续回看邵源,打算再刷刷法术熟练度。
邵源不知宁卿的想法,或者说他现在根本就无法思考,只是凭着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和本能,在符阵中横冲直撞,活像头跳迪斯科的疯牛。
“突然感觉我这位曾经老友和一个名人有一半像,那位名人叫莎士比亚,他像的是一三。”宁卿嘴皮子一碰,一连串词汇密不透风地甩了出来,“再加上他那副融合了好看和难看成了好难看的尊容,简直防火防盗防蚊虫。说实在的,竟然会有蛊虫看上他也是件令人惊叹的事情。”
邵源脑中疼痛减轻了一瞬,下一秒就变得更加尖锐,惹得他鼻涕眼泪一齐飞出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断用身体各处撞击符阵中并不存在的墙,拼命向宁卿所在的方向行进。
宁卿一脸震惊地看着邵源在原地手舞足蹈,他这种被锁在笼子里玩命挣脱的表现实在是超过了宁卿的预期,让宁卿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冉冉升起的蛇精病。
明明他们两个都是餐风饮露的穷光蛋,邵源到底为什么会认为他有那个财力布下禁锢他的法阵?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就他们那可怜的资产水平,根本布置不了光墙一样坚固的禁制,他的脑袋难道真的被蛊虫啃了?
就算他认为宁卿发达了,试探性地撞一下也该知道周围没有禁制了,他现在这种举止难不成是撞到了天然的鬼打墙?别闹了,宁卿表示自己设下的符阵只有减速debuff没有致幻debuff,而且修真界还有鬼打墙这说法确定不是在逗他?
他见识少别驴他,明明大家都高大上地称呼鬼打墙天然阵法!
宁卿连珠炮一般吐槽道:“有点不妙啊,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一二三四都分不出来。明知道这么做没什么卵用还在这里发疯,就不能用他那仅剩二两的脑子想想,为什么非要继续冲上来?”
邵源动作一顿,竟然有一瞬的清醒,自己在心里回答了宁卿的这个问题:也许真的被蛊虫吃掉了。
的确,邵源是知道自己中了蛊的。他身上的蛊虫除了监视和联系,还可以控制他的神智,再加上对人体产生的不可逆转的副作用,以及最近越来越尖锐的头痛,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情况不太对。
可他一步行差踏错,就再也回不了头。眼下形势比人强,他也身不由己,根本无力自救。
一行血泪从邵源眼角滑落,他的神智又一次回到虚无,张大了嘴嘶吼着,带着血沫的唾液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顺着下巴低落在地上。他大力挥动青筋暴起的手臂,双腿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疯狂地踩踏地面,很快鲜血就浸湿了他的裤子。
宁卿瞪目结舌,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动动唇道:“虽然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