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浩渊看起来暂时不想让宁卿知道这些事情,可宁卿是什么人呢?那可是一群小伙伴十来年中唯一的智商担当,眼珠子转了转,就找到了可疑之处。
感情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起源于拜师?
他还以为这一茬子早就过去了呢,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等着他。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那么意外。
不同于外门弟子的实际,内门弟子眼光更为长远,或者换句更准确的话来说,他们的野心更大。外门弟子一开始心心念念都是通过小比进入内门,而内门弟子没有这个需求。
他们本来就在内门,资源、天赋、身份都比外门弟子高出一大截,屁股决定脑袋,所以这些人一开始就瞄准了各位金丹真人的徒弟宝座,所有的行动都是向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就连小比,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个能在金丹真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这样算来算去,所有的事竟然还是一脉相承,真有点让宁卿哭笑不得。
最开始他遇到的一次次危险,不都是起源于叶浩渊那一条收徒的流言吗?为了一个能给自己助益的师尊,这群内门弟子也是挺拼的。
不去想拜师之间的明争暗斗和冲着宗门去的阴谋诡计有什么关系,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宁卿这样的小人物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考虑那么重大的事情,先管好他这一亩三分地才是正经。
于是在其后的日子里,宁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按照时间安排每次都按时去闻道阁听课,一点一点充实自己。
不过在课余的时间,宁卿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已经消失的监视者,兴致来了,还会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上一根蜡烛,表示自己对他从未有过余额的智商的哀悼。
这样规律地过了大约三个月,宁卿渐渐沉浸在自我升华的气氛里,慢慢淡忘了前面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按这个进度继续下去,也许宁卿会过上非常平静的生活也说不定。但世事总是难料的,在他和宁狗剩都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了的时候,却突然在闻道阁看到了司徒莺语。
司徒莺语不同于上一次见面那样盛装打扮,出现在闻道阁的她穿着内门弟子统一的浅蓝滚米色边的道袍,衬得一张姣好的面孔隐隐有出尘之意,看起来竟有些返璞归真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长得不错境界又很低,许多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司徒莺语,但作为修士五感本该十分敏锐的司徒莺语却仿佛毫无所觉,只是焦急地张望着门口。宁卿明显看见她在意识到自己进来的那一瞬,眼睛一下亮了。
正如宁卿所见的那样,司徒莺语的确是在看到宁卿的那一瞬就激动起来。她非常想奋不顾身的站起来,奔到宁卿身边,与诉说这些日反常的生活,或者大哭大叫着求宁卿帮帮她。
可最后,理智拉住了即将崩溃的情感,司徒莺语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动了动嘴唇,握紧了拳头,低下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用尽全力压抑住了自己。
司徒莺语的不安非常明显,宁卿只需要一眼就能确定她内心深深的恐惧。
只是眼下情况不明,宁卿害怕打草惊蛇,并不愿意鲁莽行事,所以只是多看了一眼,就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司徒莺语好歹也在外面独自呆过两年,因此现在即使心中恐惧,看到宁卿这样的表现,也能在深吸一口气后渐渐平静下来,至少在表面上依然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听高阶修士讲课。
宁卿趁着歪头的功夫打量过司徒莺语几眼,意外地发现她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只要不是有心人仔细观察,倒也不太能发现她如今心神不宁的状态。
虽然两个人原先不怎么熟,但物业类聚人以群分,从表里如一、从未改变的小伙伴身上,宁卿就能回忆或者说是推测出以前的司徒莺语是什么样的智商水平。
宁卿有些感慨,大约独自在外闯荡的确是非常能历练人,才能让这个智商欠费的人旧识攒下点余额。
有的没的稍微想了想,回过神的宁卿暂且放下大部分心思,集中精力听起讲座,只偶尔注意一下司徒莺语,一堂课下来都没有落下什么。
不同于宁卿的风轻云淡,司徒莺语整个人就紧张得多,全程如坐针毡,全靠理智拉着才没能发疯。
本来这就是她第一次到闻道阁听讲,再加上满腹心事,时时刻刻都恨不得能马上冲到宁卿身前问一问,这堂让宁卿受益良多的讲座,对她来说不过是煎熬。
心里跟浇了滚油一样,司徒莺语强忍到讲座结束、师叔离开,才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什么都顾不上地冲到了宁卿身前,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
宁卿看着这样面露疯狂之色的司徒莺语,心知不好,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阻止她。不过对方的情绪实在太糟糕,濒临崩溃,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对方恐怕也听不进去。
心念电转间,宁卿微微皱起眉,假装强忍怒气道:“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司徒莺语话未出口,就被宁卿的责问堵了回去,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一时间面上呆呆的,下意识喃喃道:“卿卿?”
“别这么叫我。”宁卿脸上的不耐烦更重了一些,几乎一字一句道,“你是想来看我现在过得怎么样的是吧?那还真是抱歉了,我现在日子过得非常不错,可让你失望了。”
司徒莺语完全搞不清状况,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