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余说:“没啊,饽饽是喂鹿用的。鹿群刚产了两只小鹿,我带你去瞧瞧。公鹿比狼还凶,不讨好讨好它,我怕它不让咱们看。”
宝宝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家养猫了吗?
海余说:“没啊。”
宝宝又问:那你知道九爷是谁吗?
海余说:“不曾听说。”
宝宝寻思了一会儿,歪着小脑袋再发问:你不觉得静儿姐姐有点怕我吗?
海余不以为怪:“静儿师姐性情柔弱,胆子有些小,尤其害怕长虫之类,如非必要,你最好别去惹她。”
宝宝以一个有些危险的姿势扭着脑袋和海余对视:麻烦你睁大眼睛看一看,我哪块儿长的像长虫了?长虫有我这么漂亮的毛吗?长虫有我这么软的小猫爪吗?长虫……喵!!!
海余眼疾手快的捞住了光顾着用排比句表示自己应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宝少爷,笑嘻嘻的逗他:“你萌,你从头到脚都萌萌哒。”
宝宝一脸无语:挺好的孩子,怎么让罗东带了半个月就变没溜儿了?
季青游收起最后一根银针,为榻上的人拉上被子,轻声道:“躺一会儿再起来。”
叶涛昏昏欲睡的“恩”了一声,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就像被温度适中的水包裹着,不消一会儿就坠入了柔软的黑甜中。
季青游看着叶涛遮掩不住病气的睡颜,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恬淡的眉眼透出几许不可名状的复杂神色。
季青游活到这把年纪,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生生死死,自然知道万事皆有因果,也明白义兄接连几世的坎坷多舛皆是果报,不能怨天不公,不可逆天而行。
可是叶涛彼时种下的恶因并不是因为他生性凶残,怙恶不悛,而是生于乱世身不由己。彼时他济万民,守千城,忠诚骁勇却也心怀悲悯。只可惜安乐寻常,事无绝对。他忠的是他的君主,悯的是他的黎民,对于敌军而言,他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犯下的杀孽血债,不知几生几世的众善奉行才能还清。
海余和宝宝回来的时候,白衣翩翩的俊美男人正负手厅中,静静的看着墙上的一幅画。画中人剑眉星眸,手持战戟,胯.下一匹高头战马,红似浴血的大氅在风中飞扬。
“喵---”已经不止一次撞见这种情景的宝宝关注点一直歪着,他和海余开玩笑:季先生已经帅的若蝶若灵,隐有仙人之姿了,用不着凹造型。
海余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乱说笑,不过,似乎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