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邪跌在他的不远处,已经站起了身,抬手凝聚起一道火阳之气,戒备地看着四周。
“我刚刚看到了黄金屋……”尽管说完了,战湛还是想说一下。
寒非邪做了个嘘的手势,往前走。冰室并不是密封的,有着好几道门,每道门后面都是一条通道。战湛看着他毫不犹豫地选了其中一条,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道:“你怎么知道是这条路?”
“我听到人声。”
“嗯?”战湛屏息听着。
越往前走,寒非邪的表情越古怪,连脚步都慢下来。
战湛隐约听到声调怪异的闷哼声,“有人受伤了?”
寒非邪停住脚步,似乎在考虑是否继续往前。
战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里跑。这个冰室极大,好似冰雕会,顶是冰,地是冰,墙壁是冰,通道上下左右都是冰。冰不是玻璃,透明度不高,所以他站在室外的时候只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动,进去的时候才知道动的是两个交叠的人。
被压在下面的人看到他们,惨白发青的脸色骤然涨红,一副恨不得去死的模样。
压在上面的那个人嘴角挂着笑,带着几分得意和恶意。
战湛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喊道:“师父?”知道双修是一回事,撞见双修现场又是另一回事,战湛穿越前也算阅历丰富,看片多年,但从来没遇到过被片中主角发现的情况啊!
寒非邪跟在他后面进来,表情平静,似乎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还伸手将傻乎乎的战湛带了出去。
要是可以,蓝醇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收过这个徒弟,甚至从来不认识他。这是他人生最耻辱的时刻!
蓝醅从他身体里的退出来,拍拍他的后背道:“害羞?”
蓝醇闭上眼睛。对着这个人,他喊过闹过吵过,最熬不下去的时候还哭过,却什么用都没有。有一种情叫亲情,却有一种恨叫不共戴天。他们之间的结随着彼此的伤害越来越深,已经到了难以共存的地步。他无数次想过去死,却始终不甘心,不甘心遭受这样的屈辱之后还要懦弱的一个人去死。
蓝醅趴在他的身体上方,手指轻轻地擦过他的肩膀,“看到你的徒弟不高兴吗?”
“寒非邪已经是剑圣了。”蓝醇冷冷地提醒他。
蓝醅老神在在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他已经剑神了呢?”
蓝醇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蓝醅道:“直觉。他的气势比齐世铎更强。如果真的是剑神,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见过麟剑神的遗言,成为剑神之后感情会慢慢地消失,剩下的只有……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情绪。”
正在外面偷听的战湛闻言立刻跑进来,“遗言在哪里?”
蓝醅盯着他身后的寒非邪看了好一会儿,才道:“竟然真的晋升为剑神。”
寒非邪凝眉。这种被人赤|裸裸揭穿的感觉对他来说,相当的糟糕。
“从这里笔直往前走,就能看都一个冰制的笼子,笼子里面就有遗言。”蓝醇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们答案。
战湛不太放心,“不会是陷阱吧?”
“在剑神面前,有什么陷阱呢?”
战湛想想觉得有道理,但他没有那么容易被忽悠,“你先把我师父放了。”
“他是我哥哥。”蓝醅亲了亲蓝醇的头发,微笑道,“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哪里有放不放的说法?”
战湛气笑了,“我师父这样是自愿的?”
蓝醅低头问蓝醇,柔声道:“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你是自愿的吧?”
蓝醇咬着牙齿冷笑道:“当然不是。”
蓝醅眼神冷下来,手指虚搭着蓝醇的颈动脉边上,看似无力,却蓄势待发。
战湛瞬间隐身。
蓝醅一怔,手指下意识地缩紧。蓝醇吃痛仰头,冷冷地盯着蓝醅的下巴,嘴里叫道:“好徒弟!为师死了,你就替为师报仇……”
蓝醇一把抓起他扣在怀里,吃吃笑着,神态暧昧,“哥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与我同生共死吗?”
战湛绕到蓝醇身边,伸出手虚扣住蓝醅的手腕,心里喊着一二三,正打算恢复实体杀他个措手不及,就见蓝醅突然抱着蓝醇一滚,到了床位,戒备地看着自己。
变成魂体以来,除寒非邪和朱晚在佩戴白梦之心时能看到自己以外,战湛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直盯盯地盯着过,既疑惑又担忧,“你……看得到我?”
蓝醅没说话,掐着蓝醇的手微微用力,“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会抢在你之前杀掉你师父,你最好三思。”
“是吗?”
寒非邪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另一边。蓝醅掐着蓝醇脖子的手腕微微一麻,怀中人已经被拎了过去。
“放手!”蓝醅神色狰狞地朝寒非邪打去。经过这段时间的双修,他的修为已更上一层楼,差临门一脚就能登入剑圣殿堂,出手自是非同小可。
但是他遇到的对手是杀了一个剑圣令另一个剑圣闻风丧胆的寒非邪,轻易化解了他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