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自行繁殖了吗!”丹尼一脸“受够你们了”的表情,扯着身边的保尔,推开门,“趁天还没亮,我们先去搜寻一下,吉毗岛不大,血族的速度很快就能找遍各个角落。”
管家点点头:“我安排人手和你们一起行动。”
“需要我们帮忙吗?”约翰问。
管家皱了皱眉:“不,亚瑟主人不喜欢给宾客带来麻烦。您的同事愿意施法提供线索,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他瞟向克拉斯,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无奈和不信任。
离开前,他向丽萨交代:“您和您的朋友是贵宾,请任意使用这里的设施,抱歉,我们不能亲自招待了。”
丽萨简单向他致意。忙碌的血族仆人们纷纷离开,去岛上各处寻找亚瑟。卡萝琳唠叨着“我的眼药水到底怎么办……”,而克拉斯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觉得克拉斯是认真的。”丽萨说。
约翰想了想:“如果真的有两个亚瑟跳出去了,另一个是谁?”
“被追猎的堕落者?”
“不,克拉斯有真知者之眼,”约翰说,“如果其中一个亚瑟是假的,克拉斯应该能够分辨出来。他说过,法术配合真知者之眼甚至能看到隐形的敌人。”
丽萨耸耸肩:“早知道还不如让我施法,至少我不会醉得这么厉害。”
他们走回客房,起初克拉斯清醒了片刻,还能摇晃着走几步,没过多久就又瘫倒了。
因为约翰横抱着克拉斯,一路上卡萝琳都在嘲笑他们。她说他们看上去就像“传统怪物电影海报”——吸血鬼抱着穿礼服的长发女人。
“只是性别不对,约翰要是男的就对了。”她说。
“我确实是男的,谢谢。”约翰留意着走廊墙壁,防止克拉斯的头被撞到。
仅仅一个人类的体重对血族来说很轻,但克拉斯的身体还是太有存在感,因为酒精,他的皮肤很热,简直像直接接触血液时的温度。
回到房间,约翰把克拉斯放在床上。他不自在地走来走去,翻开桌上的杂志,内容全是关于投资、财经的,他认得每个单词却看不懂整句话的意思,想打开电视又怕吵醒克拉斯。
几分钟之后,他突然意识到——克拉斯是人类,不能就这么横在床上睡。
他回忆起人类睡觉的步骤,小心地帮克拉斯脱掉鞋子,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并轻轻移动他的位置,托起他的头放在枕头上。
帮克拉斯取下衬衫袖箍时,约翰无意间瞄到他的手……手背上有个针孔。
几乎已经愈合了,但还是能看出来,像是进行静脉滴液的痕迹。
约翰知道克拉斯最近“在看牙医”,可是印象中牙医似乎不会给病人打点滴……
静静思考了一会,约翰解开克拉斯的袖扣,把袖子卷起来。
克拉斯肘窝上还有两个针孔,旧的已经痊愈,新的还带着发青的淤血痕迹,上面贴着医用胶布。针孔并不需要贴胶布,克拉斯应该是怕在共处中被约翰闻到血液气味。
另一边的手臂也一样。虽然手背上没有静滴针孔,但肘窝上同样有已经愈合的针眼。约翰慢慢把他的袖子拉回原处,疑惑地看着克拉斯的睡脸。
克拉斯睡得很沉,呼吸缓慢,刚才被挪动时也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为了求证,约翰伸出手,指尖触到克拉斯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约翰觉得手指在发抖,自己仿佛身处在一部低俗艳情电影里:同事二人从深夜酒会回到宾馆房间,清醒的一方把醉酒的一方按在柔软的圆形床上,开始脱他的衣服……最糟糕的是,自己这次演主角。
尽管脑子里不停有红灯在警报,他还是解开了克拉斯的衬衫扣子。
人类的胸口随呼吸起伏着,因为醉酒,皮肤微微泛着粉色。
布料被轻轻拨开,指尖划过发热的身体时,约翰感到心惊肉跳,紧张得像当初从电梯坠落时一样。接下来,他愣住了。
克拉斯的胸前留着一个圆形的、大约杯底大小的印记,是烫上去的。印记中心有放射形古魔法文字,大多数约翰都看不懂,只能看出其中三个词的意思,“回应”、“时限”和“视线”。
不仅如此,他的肚脐上还有个文身。图案从左腰侧开始,像一条微微弯曲的脊柱,每个骨节都由符文组成,最后形成细而尖的锥形,一直深入肚脐里。墨色周围还有些发红,应该是新留下的。
即使不是什么法术专家,约翰也知道这并非普通文身。他搂起克拉斯的腰,把他翻了个身,完全忘记了这有可能弄醒他。
掀起衬衫,黑色文身一直延伸到后腰,以三角形印记结束。在它旁边,也就是克拉斯的腰部中心,贴着一块方形护创贴。
克拉斯动了动,头发摩擦着枕头,似乎就要醒了。
在克拉斯迷迷糊糊地回过头来前,约翰已经伸手揭开了护创贴。
下面同样藏着小伤口,比普通的注射针眼要明显一点。约翰自己从没经历过,但他在网络上见过类似的……这像是做过腰椎穿刺的痕迹。
“约翰?”克拉斯想坐起来。大概醉意还没消,他只翻了个身,仍躺在床上。
接着他发现衬衫被解开了,约翰正有点呆滞地看着自己。
“我只是去做体检了……”
“我只是想帮你换身衣服!”
两个人同时说,又同时停下。
克拉斯根本没察觉约翰在紧张些什么,他更担心身上的痕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