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这么等着别人带了吃的“上山进贡”也不是个事儿,万年闲散户饕餮思考了一秒,觉得日子也挺无聊的,不如去正儿八经地学点做吃的吧。
于是摇身一变,变成了自己超不喜欢的人形,晃悠到了西北交界的地方。这里人烟稍多,却没有稠密到让饕餮不爽的程度,正合他的心意。溜溜达达几天,凭着无比敏锐的嗅觉选定了一家小铺子。
铺子真的很小,一对老夫妻带着一个长得俊俏做事麻利的孙女,向往西走的路人卖点茶水卖点干粮什么的。当然,如果有人愿意坐下来饱餐一顿,店家也会认认真真炒几个小菜,多挣几个灵珠。饕餮到的时候,就是被这么一顿饭菜给吸引住了。
三人对人高马大严肃脸说要“学艺”的饕餮战战兢兢,总觉得他怎么看怎么不像来学做菜的,说是来找茬或者收保护费的倒可信度高一些。老婆婆私底下唉声叹气,觉得这一脸悍匪样的人会不会是看上了自家花骨朵儿似的孙女,拒绝了他会不会恼羞成怒闹得不可收拾?
当然,这一切都在背地里讨论的,过程中,饕餮严肃脸烧坏了无数个锅子。没办法,老头儿老太太心里各种犯嘀咕,怎么可能真的好好教他做饭?
然而,就在两老商量着要不要把孙女儿送到外地藏起来,或者去纠结一帮人把这不速之客赶跑,他们先撞上了另一遭麻烦。
一队人马在附近打猎,约摸是富家公子哥儿出来放飞的,疯起来没个边,一不留神路过小店,有随侍就看上了鲜嫩嫩一朵花似的姑娘。
那个人,便是现在嘿嘿冷笑着站在烤摊前的中年人。当初不过是落在最后头的一个,看来也是熬出头了。
“所以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教训过人家?”肖衍觉得这也正常啊。
饕餮继续望天:“他悄悄地返回来,直接动手动脚,于是我踹了一脚……他的一条腿,大概是废了……我也没想到人类这么脆弱。”
噗——果然是大梁子。
肖衍隔着人群,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眼,发现他站姿的确有点怪。不由得有点好笑,这人大概就想强抢一下民女,没想到踢到了铁板吧?不过,饕餮这事儿做得挺赞的,必须竖个大拇指。
刚想揉揉他的大脑袋,又听饕餮继续说:“这家伙当时飞出去时脑袋撞在石头上,直接撞晕了,又有几个他的同伴来寻,嘴里说着:‘不就一个小娘们么?直接带走不就完了?磨磨唧唧的做什么?’于是……又打了一架。”
肖衍:……这也正常,但我看你,好像还没说完呀?
饕餮看看他:“咳,他们哭爹喊娘回去搬了主子来救场,我说了前因后果也没人听,于是又打了第三场。这次有几个在人类中应该属于挺厉害的,嗯,神血能力估计快赶上那什么大公主了。我把一个人丢出去时,扔到了他们主子身上,砸得那个气急败坏喊弄死他的废物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鼻梁骨……嗯,听人唤他,大殿下。”
“……”肖衍转头看看那一脸“我好了不起”模样的文士,再联想一下“摔断了鼻梁骨的殿下”,“……那啥,貌似,丈夫国的大殿下,夏公主的弟弟,厉钧,据说鼻子是歪的?”
饕餮摊了摊手:“据说是这样。”
肖衍眨眨眼,果断往围观路人身后挤了挤:“……那商量出对策前,我们低调啊低调。”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饕餮和他暂时都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一臂国的人困境却是近在眼前。如果说是南集的几个摊主联合打压,肖衍觉得还能去找个大公主解个围,可现在涉及到厉钧的身边人,事情一下就复杂起来了。
“你说是单纯有人搭上了厉钧身边的人,想要抢生意,还是那天我们帮了瑶瑶一把,引起了他的怀疑?”肖衍问。
他倒不担心是被抓住了什么实际的把柄,要不然就不是几个人来找茬这么简单了,估计会直接找个由头把整个城外都围上吧?
“谁知道呢?大不了再打一架好了,一臂国的人能搬到丈夫国附近,还不能往远了搬啊,搬到北山,哪里定居都成。”饕餮表示无所谓,自己的大片大片山头,罩点人还不简单?
他有强横的实力在,看一切都觉得简单,没有什么不是豁出去打一架不能解决的。
但肖衍更知道人类的想法一点,若不是迫不得已,一臂国的人在西边待得久了,毕竟不愿意长途跋涉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的。毕竟他和饕餮认识他们也不久,虽然帮忙解过围,到底也没到可以把全族之人托付的地步。
想了想,在那边闹得越来越厉害,眼看就要动上手时,肖衍挤过去拉了拉愤怒到胡子都翘起来的山羊胡长老,在他耳边交代了一番。
山羊胡一听,本还有些犹豫,可看看眼前一副要拆了烤摊的架势,还是咬咬牙冲了上去:“这摊子你们是非拆不可了是吧?”
“妨碍通行,必须的。瞧瞧这城门口,都堵成啥样了?”为首的麻子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你们也没法否认,我们是出了大价钱租的这地吧?”山羊胡道,“现在你们觉得不妥,要拆可以,要收地也可以,但必须在南集给我们补一片值相同灵石的地!”
这话一出,后头吃瓜看热闹的南集熟食摊摊主们站不住了:“不行,绝对不行!”
一臂国的人嘲讽:“呵……难道进南集也会怕拥堵?也成,那就多几片零散的地儿呗,我们吃点亏,分开了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