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点,就是一旦开了吸食生气的头,就别想再停下来。每日都需大量不间断的供养,才能勉强维持身体的消耗。更可怕的是,这时候的邪神,几乎已经到了无敌的境界。
可想而知,这会是多么大的一场浩劫。
以前夏公主不过当有意思的故事来看,但现在,那整个仪式都对上了——花纹一点点蔓延到那男人的下巴,放在他唇上的一颗明珠忽然就暗了下去,随即碎裂开来,悄无声息地滚落两旁。
重塑肉身的过程中离不开两个关键:大量的生气浇灌煞气,大量的宝物撑住大致躯体,免得重塑到半途,身体恢复的速度比不上煞气滋长的速度,整个崩溃。
眼看着花纹蔓过那人的鼻尖,夏公主当机立断,让手下尽全力挪开那八个容器,自己则聚集所有灵气,一件刺向那男人眉心处最后一块泛着七彩灵光的宝石。
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没有结界,放在寻常时刻,恐怕他们努力上半天也不会见效。但这会儿正是术法的关键时刻,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会造成截然不同的后果,八个容器最后只稍稍动了一个,那一动不动的男人忽然就睁开了眼,双眼一片漆黑,幽深无比,一丝光都看不到。
他面无表情地转向夏公主他们,然后毫无预兆地发了狂。
夏公主努力了半天,又是出剑,又是以雷电攻击,都没有撼动半分的七彩灵石,就被那发狂的男人甩了出去。正努力到最后关头的花纹猛地颤了颤,一时间全身乱窜了起来,那男人的身体跟着发生巨变,一会儿膨胀,一会儿又变成一只巨鸟的模样,一眨眼间又成了个血人。
这过程显然极其痛苦,对方整张脸都扭曲了,发狂地攻击他们,跟进来的人瞬间被秒了大半。若不是鼓发现不对冲了进来,却被那化形到最后关头的男人无差别地攻击了,恐怕在场没一个人能逃出来。
虽然跟大部队汇合后,也只有夺命狂奔的份。但好在外头开阔得多,还可以撑一阵。
“公主。”有人在身侧沉声唤了一句。声音冷静,没有丝毫惊慌。
夏公主没有回头,只微微颔首,本就极慢的脚步微微停了一下。左手一翻,指间已多了一块晶莹灿然的晶石,她微微一比位置,灵力灌注到手上,然后向下一甩,这灵石竟然毫无滞碍地没入了土中,瞬间没了踪迹。
身后的队伍见怪不怪,继续小心地按着阵法挪动。
还剩下最后五块灵石。多不出任何一块来支援队伍中了。除非那两只煞星同归于尽,否则……还真不知道往后的路如何走。
刚要继续前行,浓郁的煞气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夏公主猛然跃起,手中长剑如流星般刺出。虚空中传来金石交击般的声音,那声音倏然变近,夏公主近乎凭直觉地就地将身形一压,就地一滚,只感到背上火辣辣地疼。飞快地收剑上撩,却落了个空。
视线中只有一片模糊的黄色影子。
几名副将稍稍慢了一步,被那猛烈的气流掀开,又迅速地围攻上来。一夜的奔逃让他们打出了经验,彼此配合极为默契,一个撑不住另一个马上补上,一时间,那满眼戾气的巨鸟竟是那他们毫无办法。
一名肩上带了伤的副将喝道:“护卫准备!其他人看好阵法——”
所谓护卫,不过是拼死进山的寥寥几个暗卫,虽然疲惫不堪,却也是被煞气困扰许久的这支队伍中最强的战斗力之一了。
暗卫和几名副将的配合,让夏公主得以喘上一口气。正要提剑再次上前,空气中又是一阵剧烈的波动。她瞳孔猛地一缩,半空中生生一折身子,足尖在一名暗卫肩上一点,整个人腾到了半空中,手中重剑如长刀一般,双手举起,毫无花哨地狠狠劈下。
一道紫芒带着雷光撕开虚空,与一股无声无息袭来的黑色狠狠撞在一起。明明是无形的对抗,夏公主却感到胸口被看不见的气流狠狠撞击了一下,浑身的骨头都差点碎掉,整个人的去势一顿,猛地向后摔去。
队伍中惊叫出声,五六人同时跃出,却根本接不住她,反而齐齐向后倒去。
“啊——”一个小心翼翼捧着晶石维持活动的阵法的人惊呼了一声,整个人被砸得向一旁倒去。
整个阵法顿时缺了一角,黑色的煞气猛然灌了进来,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
“变——阵——”负责号令的副将声嘶力竭地吼道。
“公主,灵石——”之前专心丈量脚下步子,提醒过夏公主该下灵石的手下也喊道。
夏公主的右肩重重撞在山石上,疼得仿佛不像自己的,左手拼命甩出剩下的灵石,又将剑整个转到了左手,奋力迎上了黑暗中慢慢浮现出的那张诡异的、布满花纹的脸。
鼓化身的巨鸟唳叫一声,一翅膀拍飞了其中一名副将,从后头夹击而来。
灵智已恢复了大半的他,这会儿对夏公主简直恨到了骨子里。
他一直千方百计想要让钦恢复记忆,钦却差点被饕餮一颗火球弄死。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眼看着钦一点点好转,甚至连记忆都可能一并回复,失而复得的狂喜感还没升到顶点,就好死不死被这女人给毁得一干二净。
一共只能进行一次的术法失败了。
钦永远也不可能想起来他是谁了。
鼓近乎发狂,一时不知该更恨眼前的女人一点,还是该更恨自己一点。明明片刻不离地守在钦身旁,明明只要过一会儿,整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