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瞧得见殊漠的身影,这一剑并未收势。
鲜血喷洒,沾染到脸颊上,手上俱是一片血红。
血腥味唤醒了江言流走失的理智,望见自己一剑刺入了殊漠胸膛,后方付博正因经脉受损口吐鲜血。
他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沐……姑娘?”江言流目光惊骇,难以置信。
殊漠伸出手覆上江言流握在剑柄上的手,浑不在意自身的伤痛,仍旧在劝导:“江大哥……别……别打了……”
身受重伤流血不止,挣扎着说出这话。
殊漠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尊上!”
这个计划是临时起意殊漠根本没来得及跟付博通气,急火攻心的付博以为殊漠伤重,顾不得伪装,一把推开愣神的江言流,抱起殊漠便回到客栈之中,找出包袱中的丹药喂殊漠吃下,又取出外用伤药敷在创口。
不顾及自己的内伤,付博强行运功为殊漠调理运气。
额头上渗出冷汗,付博知晓经脉逆行的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忽地,殊漠体内融入另一股真气。
睁开眼,床榻另一头,江言流正盘腿运功亦在输出内力为殊漠疗伤。
“道貌岸然。”付博传音入密。
“先治好沐姑娘……不,应该是……贵教主的伤。”一声尊上,再加上先前那番奇诡的西域流派功法,江言流不傻,稍加联想便猜出了殊漠身份。
“这笔账,待尊上好后,我再找你清算。”
“是江某伤人在先,必不会推诿。”
付博看自己生厌,江言流不多言,闭上眼,专心运功为殊漠疗伤。
日落黄昏,见殊漠心脉恢复,血流止住,其后只待静修调养便可,两人这才撤功。
付博刚一收工,便吐出一大口鲜血。
江言流当然知道对方这伤因何而来,起身想要出手为对方调理,却得来抗拒的眼神。
“也罢,你自行调理,我去叫小二给你家教主煮碗粥。”
付博忍着伤痛扶着殊漠躺下,拉过棉被给殊漠盖上,手腕竟覆上一白皙的手指。
哪怕身体发虚,殊漠还不忘调侃人,“付堂主,你这下可把本座的计划都打乱了。”
“属下该死!还请尊上责罚!”
人都成这副模样了,能罚?
殊漠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没说话,手上的力道加大,打入内息。
付博诧异地望向殊漠。
殊漠淡淡道:“把劲儿卸了,本座给你治伤。”
“属下……不碍事。”付博睁着眼睛说瞎话。
“本座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哪怕殊漠现在人躺在床上,这教主的架势丝毫未减。
付博只得听从殊漠吩咐,卸了劲道,任由殊漠将内息打入体内。
到底是自家的人,殊漠虽然舍得骂却舍不得折腾人家。
强行收功的反噬,可不轻。
博体内乱作一团的经脉,还硬撑着给他渡了大半日真气。
真当自己这条命来得太容易?
殊漠自己一个武学高手当然知道如何规避攻势,那一剑刺来,只是血流得多了些位置看似伤到了心脉……
实则,一点事儿都没有。
总而言之还是他自己这次突发奇想整出来的闹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