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越过王珂的肩膀,看向了正在和周沫沫告别的梁海梅。
“许同学,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许白收回了目光。
王珂弯起眼睛:“你们家咏儿还好吗?”
“她很好呀,在外语学院,以后会出国留学……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噢,那你知不知道她对你……”
“对我什么?”许白很好奇。
“嘻嘻,那没什么了。”
“怎么了?”
不料,王珂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说:“没事,没事,你和梁海梅好好生活吧!其他的事,当我没说。”
你本来就没说呀。许白纳闷,揉了下自己的脖子。
“还有就是,我知道我和沫沫成不了……”王珂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凄凉,“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谨川恐怕就只剩下你还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希望你能坚持到底。”
“王珂……”许白有些不知所措,她可不觉得自己是“拉拉曙光”之类的……
“如果连你们都分手了,那我真的不相信爱情了。”
没等她挤出安慰的话,王珂又活蹦乱跳地朝周沫沫奔去了。送走了她们,梁海梅和她并肩站在了一起。
“她们走了呢。”许白竟有些失落。
“是不是被我们吓走的呀?”梁海梅开起玩笑,“不管怎样,总算又恢复二人世界了。”
“她们会在一起吗?”
梁海梅摇了摇头说:“沫沫一心想回去,她不想伤她妈的心,也觉得王珂太强势了。她考虑的事情比王珂多,回去了又有距离的问题,还要在一起真的会很难。”
“那我们为什么还在一起?”
“我在追你的时候,就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思考了一遍,也做得很绝。男女在一起都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拉拉了。沫沫她们下不了决心,注定失败。”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一道题,而不是爱情。”许白有些忧伤。
梁海梅笑了:“你这个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她们失败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不信任彼此。”
许白回家后,用梁海梅的身份证申请了一个t宝店帐号。她盘算着,等以后生意越做越大,可以留着开分店。这样做的话,或许梅梅就会真的相信她了,相信她不是为了其他任何目的而与她相爱。
晚上,她们一起大扫除,那个快散架的刀筒终于归位。
到了周末,许白照例回家和爸妈吃饭,这个家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安静,表面一派祥和。许文辉已经不像原来那样主动找她谈话了,倒是白明芝经常当他们的传话筒。
“在外面住得不习惯就回家吧。你爸说要搬家,我们正在选房子。”
“搬去哪儿?”
“还是在南区,到时候叫你出来选家具。”
坐在许白身边吃饭的许文辉突然问到:“还在学自考吧?”
“嗯。”许白心虚地低下头。
可爸爸又生气地冲她说:“许白,你自己不对劲你都感觉不到吗?”
“我怎么了?”
“我看你脖子有点肿,你自己都没发现么?从小叫你好好吃饭不要挑食,你都不听!是不是得甲亢了?今天就留在家里,明天叫你妈带你去医院检查。”
许白很吃惊,晚饭后对着镜子仔细瞧了瞧自己的脖子,还真别说,果然肿了。
在她的印象中,甲亢全称是“甲状腺功能亢进”,俗称“粗脖子病”,因为甲状腺位于颈部,是人体最大的内分泌腺,和碘摄入的多少有关,能治好的。
她最近是有些不舒服,经常头疼。细细回想,其实在高中的时候就有些怪怪的了,月经没一次正常,每次补完课都感到浑身无力,一直以为是学习太累。
许白把要去医院的事告诉了梁海梅,梁海梅也叫她听话和妈妈一起去看看。
当她和白明芝站在逾市最大的医院门口时,她的内心是抗拒的,她不喜欢医院那股浓浓的消毒水味。
“爸爸下了班开车来接我们。”白明芝走在前头,“我去给你挂号,应该是挂内分泌内科吧。”
“挂哪个医生?”
“最好的医生。”
许白听了很开心,就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她不希望自己真的生病,可她想妈妈关心她。
医院人来人往,排队搞得跟赶集似的,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许白才跌跌撞撞地坐在了主治医生对面。
“去抽血,结果出来了才能判断。”
没办法,她又只好去抽血,抽完血后又等了几个小时,她的病情才终于明了。
“姚医生,是不是甲亢呀?”白明芝着急地问一脸慈祥的老太太。
许白盯着手里的化验单子,里面几个指标都比正常的高出不少,有个甚至超了600多!
只见姚医生皱紧了眉头,对她们说:“不是甲亢,你这个是甲减呀。”
许白脱口而出:“甲减是什么?”
在姚医生的解说下,她知道了甲减和甲亢正好相反,全名是“甲状腺功能减退”,甲状腺激素合成及分泌减少,也是属于免疫力系统相关的疾病。临床表现多种多样,什么脸色苍白呀,表情淡漠呀,月经不调、头疼耳鸣、昏昏欲睡什么的都还算是轻的症状。
在进一步的检查下,姚医生才在她的病例单子上写下了最终判决:
桥本甲炎。
许白的内心突然很平静,许文辉把她送回了新逾小区。
爸妈走后,梁海梅下楼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