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枷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动作极其优雅,问天却一脸鄙视地表示此人速度可比前几日快了不少,眼睛都放光了。
然后宛枷发现那是一直信鸽,脚下绑着一封信。
读完信,宛枷将鸽子放到了陆栖手中,郑重道:“今日维持我们生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陆栖也认真地点点头:“是清蒸还是红烧?”
宛枷思考了一下,道:“烧汤吧,还有的多喝一些。”
“不愧是表哥!”陆栖赞扬道,“竟能想出如此方法,栖不如也!”
“栖弟过誉了!”
“表哥!”
……
望着这边两个疯子装模作样的表演,问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刚来的时候陆栖还是听话的孩子,偶尔被宛枷作弄一下还会生老大子气,然后气也很快就消了,结果经过这几日也不知道是他还是宛枷的毒害,竟成了这么一副模样,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交代好陆栖的宛枷过来看着问天摇头晃脑一副惋惜的模样,自是猜到了他刚刚想了什么,冷笑一声:“这就叫近墨者黑啊问天兄。”
问天一听这话简直气得跳脚:“你说谁墨啊你!那小子还不是跟你学的!”
“这只是平时,该正经的时候还是会正经的。”宛枷并不否认,到让问天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十分难受。
一时之间,他又有些怀念几年前第一次见到的宛枷了,那时候的宛枷如何会这么欺负他?
但仔细想想,似乎宛枷这变化又是从这次相见才体现出来的,以前虽是礼貌,却也比现在有了些距离感了。
最初见到的宛枷是什么样的?啊,是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虽然好像在努力融入着,但却哪里都在显示着他的不同,他似乎想要装出千百种面孔,去让别人对他产生好感,可每一种面孔都与他周遭格格不入。
因为他在内心上就没有认同,他在抵触着什么。
问天不知道宛枷在想什么,但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宛枷像是个叛逆的死孩子,死活不肯接受家人的安排,后来他的家人死了,他还是没变,问天就又觉得宛枷是不肯接受命运的安排,但这么一想又有些不通的地方。
好在问天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深究的人,他只要知道宛枷不是什么坏人,不是什么性格上让他讨厌的人就可以相处了。
于是两人便神奇地成为了朋友。
两人各自都有各自的秘密,也互相不去触碰,距离刚刚好,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会出手,可以称为朋友。
但还是不够,直到现在和宛枷开着无关大雅的玩笑,进行着幼稚的死磕,问天才知道先前的他们哪叫朋友啊,那根本就是普通的合作伙伴,现在这样倒可以算是掏心掏肺了。
“发什么呆呢?莫是在想赏花楼里的那位姑娘了?”问天这一想,表现在宛枷面前便是发了一会子呆,这正要说正事呢,对面居然在发呆,他顿时嘴上也不留情了。
“宛清河你给我滚!这话要是让流鸢听到了我饶不了你!”呸!什么掏心掏肺的朋友啊!这根本就是狐朋狗友!
然而宛枷却是立刻翻脸不认人,一脸严肃道:“别闹,我这有正事。”
问天有些无语,但看着宛枷虽表现与之前完全不同,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却不显突兀,以前的那种格格不入却是消失了。
终究是成长了啊……莫是解开了什么心结?
问天不再多想,既然宛枷这么严肃和他讲话,还把陆栖给支开了,这事显然不小,也不再闹腾,正了脸色:“你说。”
然后宛枷一开口差点把问天吓着:“这信是陛下送来的。”
“那你还让陆栖那小子烧鸽子啊!那可是陛下的鸽子!”问天急的简直要跳脚。
宛枷轻瞥他一眼:“你在意?”
“当然在意啦!”若是他不在这京城倒也算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他们竟然把天子的鸽子给煮了!
“咳,我相信陛下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请看着我的眼睛再说这句话。”问天也是没脾气了,他怎么不知道迷雾山庄庄主宛清河是个这么喜欢胡来的人呢?
宛枷移开视线:“我们要抓紧时间了,陛下的人现在有些危险,需要我们帮助。”
“陛下的人?”问天一开始有些疑惑,不过他毕竟是掌握不少消息的人,立刻便明白了宛枷所指的人,“楚战?那个大将军能有什么危险?”
“他没带武器。”
问天挑眉,似乎在问“那又怎么了?”一般。
“他还要救一个人。”
问天想了想觉得也还好。
“他们中了陷阱,围住他们的人应该不少,都有武器。”
“呃……”问天迟疑了。
“陛下答应我们这件事办好了就奖赏我们一个承诺。”
“说吧去哪?”问天瞬间被俘获。
宛枷满意一笑:“先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然后便见宛枷自一个屋子中取出一个长条状的物体,问天一见便猜到了布中包裹之物,然后惋惜道:“有这好东西,怎不拿去卖了当伙食费?”
然后宛枷一脸杀气地望向他:“我把你卖了当伙食费哦。”
问天无言,他就不明白了,以前的宛枷好歹还装得像个不知世事的清高的庄主呢,现在怎么就这么势利呢?
“清高能当饭吃吗?”听着宛枷的回答,问天才惊觉自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