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在卷帘司见多识广的很,说出来便头头是道,分析的有条有理,只可惜太子似乎一条也不想承认:他信了他父皇被谋害,金銮殿上所坐是妖怪,却不愿信是那道长,三藏也不与他争论,只道:“妖怪究竟是不是道长不打紧,贫僧此番受你长辈所托,只是除妖而已,如今贫僧这般打算:贫僧徒儿皆擅长变化之术,选其中一个变成你父皇年轻模样,随贫僧一同去朝廷之上,假作是你父皇还阳,见那妖怪如何反应,你可先去询问你国母娘娘,而后同贫僧另些弟子一道,去御花园琉璃井寻你父皇尸体。”
太子听得矫舌不下,心道我博览群书,志怪野记也是看过不少,其中也有提及过变形之术,皆是往高深莫测了写,眼前这和尚却是轻描淡写,又看他徒弟,那锦袍的如同寻常俊美公子,红发的半言不语,只顾挑了行李,黑发的,望去隐隐有高人之相,至于另一个,猴毛也挡不住一脸妖怪之相,心中大惊,想到莫非那和尚徒弟真是一群妖怪。
三藏也不理他,在四个徒弟中看了看,还是选了最为靠谱的卷帘与他同去,声称自己会七十二变和三十六变的猴子与八戒均是不服,口口声声道你让那太子看看,究竟我三个,谁最像。太子也是习过画,八戒变了一张桌子,一副空白卷轴,一笔一墨与于他,太子持笔弯腰,一手敛这袖子,便开始作画,不多时先勾勒出一张脸来,容貌与他倒是近了四五分,太子解释道:“我虽非父皇亲子,但却是肖似他,父皇嘴角这里便是有一颗痣,我却没有。”
小白龙表示自己变化之术没有学好,当初在卷帘司也是拖后腿,如今就不在此献丑了,而八戒与猴子纷纷摩拳擦掌,对了那画像开始变化,太子还是首次亲眼看到,兢兢战战,差点要跪下喊菩萨,又想起眼前可能也是一群妖怪,便忍了畏惧心理,上前各自指点哪处不像,等到八戒与猴子皆是变化了差不多之时,一旁默不作声的卷帘卸下身上行李,随后变化成那国王年轻时候模样,太子原先是盯了八戒与猴子看还有哪里不同,回头一见卷帘,整个人便是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喊了声父皇。
这结果便是清楚得很了,三藏及时说明了这是我三徒弟,避免太子又要眼泪汪汪跪下抱住腿大喊父皇,太子也是绕着卷帘走了好几圈,全然不敢相信之前还是那个红头发的阴沉男人,惊奇之色溢于言表。介于这次与九尾狐狸那次不同,卷帘并未见过国王本人,也不知他说话如何,三藏便让他当做哑巴,默不作声,只管听吩咐便是。而猴子八戒与小白龙,则变成寻常士兵,跟在太子身后入城,如此兵分两路。
太子四下也寻不出空余的三匹马给他们,猴子却笑笑道不必,他手中把玩了三颗石子,抛出落地时已变成白马三匹,八戒惊叹一声厉害了我的大师兄,猴子在三藏面前露了一手,也是得意洋洋的紧,道:“尚可,尚可。”师兄弟几个翻身上马,朝三藏告别,跟随太子而去。太子心急得紧,恨不得插翅飞到城里,询问他母后自己父皇是否真如和尚所说,三年来不闻不问,冷淡如斯,而又不能给同行士兵看出破绽来,只得强忍住,作了放松姿态,缓慢行马,回到军营后与将官道:“我有一事要先回城,你等在此扎营,待我回来再进城。”
他也是怕自己急冲冲返回城内,惊动那妖怪,不得不卸了自己盔甲,只穿着里面锦袍,便装轻骑,带着猴子他们,便是从后宰门进去,这条道路想来人少得很,太子有些急了,纵马跑的飞快,正在宫道拐角处,忽然见了另一匹马横在了他前方,马上那人正是先前那群公子哥们的领头,身上已是换下了原先出猎时那套劲装锦服,如今穿的这身银丝金边,上绣云纹,俨然富贵闲公子,拦住了太子去路。
太子显然是有些畏惧他,手掌握成了拳,但也是放大了声音,喝道:“文恭孙!我有急事!你先放我过去!”
那唤名文恭孙的男子语气轻佻:“不放,你要如何?”他又是见了猴子八戒小白龙变作的士兵,微皱了眉,奇道:“这几个士兵怎面生的很,是哪个营?我怎未见过。”
太子哪有心思回答他这些问题,又无法子,只能眼含哀求,转头看向猴子,猴子心想这两个小子婆婆妈妈,倒是在这里你问我答,便凑近了太子道:“要爷爷先打晕他否?”
文恭孙见那个小兵大胆的很,也不告罪,直接凑在太子耳旁讲话,太子竟然还一副沉思考虑模样,冷笑道:“青阳儿你这太子倒做的有趣,连一个小卒都能靠在你耳边讲话,王上三年未召见你,你怎也得自甘堕落。”
太子心中还是不愿武力对待幼时玩伴,还是昔日关系最好的那个,文恭孙是兵部尚书之子,作了太子伴读,进宫陪他,同起同出,两人感情深厚得很,如今也不知为何文恭孙见了他面便要折损他一番,变成针锋相对。他在那边还不愿动手,猴子则嫌弃他婆婆妈妈,武力只是他的一种手段而已,便对太子承诺不用武力,太子半信半疑,那文恭孙见他们窃窃私语,更是大怒,还未等说什么,猴子已是如一阵风般飘到了他的身旁,双手抓住他,一跃三尺高,直直蹦了上去,待到半空中,又落了下来,太子简直目瞪口呆,心想师傅如此,徒弟果然也是如此,武力高强,手段粗暴,只可惜了文恭孙,好好一张脸现在变得雪白,整个人晕晕晃晃,刚落地,便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