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那许远之已经找上门了,你在这样闹下去,你爹的乌纱帽怕是要被人摘了!”宋涛铭训斥道。
宋子威一听傻了眼,没想到许墨生的后台这么硬,一时慌了,“我,我把他押在牢中了……”
“胡闹!你可知私押良民是犯法么!你就给我添乱吧!”顾不上宋子威,宋涛铭赶紧传令下去放人。
这边又连忙回来跟许远之赔不是,“许大人,宋某教子无方,他们年轻人血气方刚,有误会争执在所难免,我已经训斥过犬子了,也已经传令下去将您的孙儿归还,望您能消消气,改日宋某定会带犬子登门道歉。”
听到这,许远之心里的石头落地,捋了捋胡须,没有理会宋涛铭,只留下一句,“老朽本不想再参与朝廷之事,你好自为之!”便速速去府衙门口准备接人。
见许远之出来,沈君岚迎上前问道,“可有结果?”
“稍安勿躁,我们在这里等一下。”许远之面色凝重。
牢房内,那几个浪人终于将银两争抢瓜分完了,又将目光移到许墨生身上,惦记着她那块宝贝。几人一哄而上,使劲撕扯着她的衣服,企图掰开她紧握的双臂,墨生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护着自己,挣脱着,她被拖拽着趴在地上,“不能松手,不能……”她心里默念着。
“大……大人,您怎么来了?”狱卒见宋涛铭亲自来了牢房吓得赶紧起身行礼。
“许墨生押在哪?赶紧放人。”他气急败坏的吩咐道。
狱卒听令赶紧去了人字号,见那群浪人正将那白面书生压在身下,抢夺着什么,眼看那人就要被折磨的昏死过去,狱卒赶紧开门制止,推搡开众人,“都起来!”说完将许墨生搀扶了起来。
狱卒搀架着昏迷过去的墨生,送到了知州府外。见府门开了,沈君岚立马上前,接过被折磨到虚脱的墨生,“放手!”沈君岚一把抱住徒儿,她不允许那些粗鲁的狱卒再靠近墨生半分。
沈逸见状也上前搀扶,二人将墨生抬上马车,一行人驱车回许府。
墨生在车上靠在沈君岚的怀里,沈君岚见她浑身又湿又冷,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心疼的犹如自己被辱。
沈君岚替墨生清理了身上的杂草,拿着手帕拭去墨生脸色的泪痕,心痛到了极点。她平日里多看一眼这人都觉得是奢望,现在墨生这样遭人□□,她心头仿佛被人狠狠扎了一剑。
“别碰我……”昏迷中的墨生胡言乱语着,本能的推开沈君岚的手。
“墨生是我呀……为师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沈君岚忍着眼泪低声安抚着。
许远之看在眼里,不言不语,他何尝不心疼这柔弱的亲骨肉呢,他握住墨生的手,将那死死攥成拳头的手掌掰开,那块玉滑落下来,许远之接住,瞬间老泪纵横,“这孩子这么拼命抵抗,是为了保护靖平这块玉吧……”
第30章 照 顾
咏儿已经在许府门外静候多时,心急如焚,早上沈逸匆匆来春泽楼寻人,无果,那人顾不上解释就返了回去,她心里隐约觉得墨生出了事,可她谁都联系不上,只能在许府外等。
现在终于等到了那对人马回来,她疾步上前迎接,跑了两下又止了脚步,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看着昏迷的墨生被下人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她多想第一时间冲上去守在她身边,多希望墨生此时平安无事,像往日一样回头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即使不说一句话。
此时这些都是奢望,墨生垂着头看上去是那么虚弱,她身边陪伴着的,是跟自己一样关心她的沈君岚,还有对春泽楼恨之入骨的许远之,咏儿只能在离她不远处望这人一眼。
此刻路过的行人,跑过的马车,吹过去的风,飘下的落叶,甚至是呼吸着的空气,都是横亘在咏儿和墨生之间的阻碍。她拿起手帕将嘴捂住,好怕自己因为心急而唤出那人的名字,“墨生,我在这里,你要好好的。”
许墨生被送进许府,沈逸回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人流中默默含泪而立的咏儿,那么无助,那么孤单。他走过来,轻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大家会好好照顾她的。”
咏儿摇了摇头,因为这些能照顾墨生的“大家”里并没有自己,她无能为力,无论她曾怎样告诉沈逸和沈君岚她是如何珍爱墨生,但她此时都陪伴不了她,只能转身跑开了。沈逸看着咏儿离去的身影,心如刀绞。
安顿好墨生,许远之赶紧招了府上的大夫来把脉,许夫人、沈君岚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沈逸、莹儿还有若干下人在房外等消息。
大夫悬指把脉,沉思了下。
“如何?”许远之问道。
“小姐受惊过度,再加上天气寒冷,湿冷袭身,是着了风寒。”大夫如实说来。
“那墨儿为何昏迷不醒?”许夫人急的直掉眼泪。
看众人面色沉重,“大家莫要惊慌,小姐现在还在发热中,再加上惊吓导致心力交瘁,所以不会很快清醒过来,当务之急先是退烧,醒来之后稍加调理便能恢复。”大夫安慰众人。
“我先下去给小姐配些退热的汤药,一定要按时喂服,期间如果她惊恐发作,有人在身边多安抚即可,先给小姐清洗下外伤,上些药就让她安睡吧。”大夫交代妥当。
“辛苦了。”许远之恭敬地谢了大夫。“大家退下吧,这就交给莹儿她们吧。”他吩咐下人散去,安慰自己的夫人不要过度担忧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