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次还能勉强说是陆离霄霸王硬上弓,但刚才这次绝对就是全力抵抗→忍辱负重→欲拒还迎→半推半就→主动痴缠的完整演变。胖掌柜塞给陆离霄的软脂膏还真是一夜几次都不痛, 越浪越猛越苏爽啊……
周子若趴在枕头上唏嘘不已。
陆离霄不知从哪儿抽出了益阳城的地图,展开研究。周子若从旁瞥了眼, 见上面的书斋大都画了圈,问道:“要一间间去打听啊?”
陆离霄道:“不必。虽然雪松笺在益阳城中所有商铺都有出售, 但二十多年前并无这般普及。一封普通家书都动用雪松笺,想必是大批量购入,结合当年雪松笺的价格,对方家中必然富贵。只要去当年有雪松笺出售的商铺询问那段时间大量购买纸张的客人,应该可以将范围缩小许多。”
男主不愧是男主,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样工作量就减少许多。
周子若打着哈欠点头, 闭上眼会周公去了。
翌日清晨两人用了早膳, 便离开客栈。
二十多年前有雪松笺出售的商铺只有三家,均是城中老字号, 但因时间间隔太长, 商铺一般不会保留这么久之前的账本,如果再发生人员流动就更无迹可寻, 跑了其中两家商铺,都一无所获。
这三家商铺各自霸着益阳城不同的区域,相距甚远, 从第二家铺子出来都已经是午膳时间。两人随意找了家饭馆吃了点东西,前往最后一个目标——位于成北的老书斋未名居。
书斋内环境清幽,纸墨清新的清香若有似无的蕴在空气中,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铺子里尚无客人,有名气韵文雅的妇人坐在书案后支颌小憩。察觉有人推门而入,妇人打起精神,露出亲善的微笑打招呼。
陆离霄随意欣赏铺中陈设的文房用品,妇人上前体贴的推荐介绍,见他拿起架子上一盏老旧的黄玉金鱼尾砚台,笑道:“此砚暖玉雕做,严寒冬日可保墨汁长时间不会凝固!”
周子若正背对他们以学术精神研究墙上挂的美人出浴图,闻言回头瞥陆离霄。
装什么文人雅士?还不赶紧问了就走?万一没线索还得回去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呢!
陆离霄将砚台翻转过来仔细看了会儿,开口并未讨论此物的神奇之处,而是问道:“此砚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在下猜,恐怕已接近三十年?”
正满肚子腹诽的周子若立马就明白陆离霄拐弯抹角的开始套话了。
妇人道:“公子果然好眼力!这盏砚台在我父亲掌管未名居时便在铺中了。少时我来铺子里帮父亲接待客人,时常遇上有人对这盏砚台充满兴趣。但不知为何,快三十年了,这砚台却始终未曾卖出去。”说到最后,轻轻一叹。
“或许正是因为此砚珍贵,难寻配得上它的笔墨纸笺,才一直未能出售出去。例如贵店有售的雪松笺,便是少有的珍贵珍品,不过三十年前想必能够用得上雪松笺的人还是少数。”陆离霄道。
妇人赞同的点头:“的确如此。当初益阳城制造了雪松笺,引来举国文人追捧,但雪松笺高昂的价格将许多人均拒之门外了。那一段时间铺子里的雪松笺其实更多只起到了撑门面的作用,并不好卖呐!”
“哦?未名居乃益阳城第一大墨宝商铺,竟会如此?”陆离霄做出略微惊讶的模样。
周子若连连摇头鄙视陆离霄学走了他的话术精髓——拍马屁。
果然马屁人人都爱听,“益阳城第一”几个字听得妇人合不拢嘴,就跟按了开关键似的将信息全吐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虽说用得上雪松笺的人不多,但也有那么几笔大生意。我和我爹曾一起接待过的一位贵客,一次性买了黄金千两的雪松笺,据说他们家中连孩子拿来练字的废纸都是雪松笺呢!”
“当真有这般财大气粗的客人?”陆离霄新奇。
妇人满面肯定:“那个年代能一口气购买大量雪松笺的人不多,我记得很清楚那家人姓方……”
方!
陆离霄与周子若交换目光:找到了!
妇人仍在喋喋不休:“当时方家也算城中大户,但后来几年出了个败家子,将家产都败光了,举家迁出益阳城后便再无消息。那年来订购雪松笺的人正是方家老爷,几个月后他们家办喜事,听说装了两箱的雪松笺做嫁妆呢!”
“嫁妆?这么说方家还有个嫁入大户的女儿?那应该不至于火速便败尽家财,甚至到远迁外地的地步?”陆离霄道。
说起此事妇人重重叹息,深表同情:“方家当年出嫁的并非女儿,听说是远方侄女儿什么的,大概是投奔过来的吧。联姻对象也是城里的大户人家,姓吴。方家的侄女儿原本便有个几岁的女儿,改嫁过去只是做妾,无奈不讨吴家主母喜欢,没享到两年福便被吴家扫地出门,方家也未将她接回去。母女两个住在城南那片贫民窟里,有一次我去那附近送货还远远看见两眼,母亲瘦得皮包骨头满脸病容,女儿也瘦瘦小小跟个小萝卜头似的,大冬天的穿着单衣正在帮人洗衣服呢……唉……”
方珮吟来到益阳城后的遭遇,还当真是应了灵婆那句“可大富大贵,却难以长久,不止如此还会连累身边人”。
最后陆离霄从铺子里买了些雪松笺和两个憨态可掬的小鲤鱼笔架,告别妇人离开了未名居。
出门周子若便道:“我们现在去贫民窟?”
“喊辆马车吧。”陆离霄点头,随手将那两个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