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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开学时,程方儒生了场病。
是发高烧,听说跟之前跳河时受的伤有些关系,主要是后期没护理好,一些小伤寒就影响了身体。
杨佑去程家看他,有私人医生全程看护着。
“不是什么大毛病,很快就能好。”程岩声音冷淡,他常年都是这样的姿态,杨佑没觉得有什么。
他想进去看看,程岩就盯着他的外套。
杨佑低头看了下,呢子大衣表面沾着几滴水珠,这还是来时走在路上某些地方化冰时不小心滴到的。
杨佑立马脱下大衣,一旁的菲佣接了过去。
程方儒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的母亲说他昨夜很难受,一夜没睡好,直到今天早上打了针,这才沉沉睡了下去。
杨佑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一动不动地站着。
房间的医生退了出去。
杨佑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他站在离床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看着因生病而变得无比脆弱的程方儒,始终没有做出其他举动。
他就这样足足站了半个多小时。
之前的梦里,程方儒也是这样躺在床上,不过那是医院的床上,一动不动的是床上的人,生死不明。
忽然听到程方儒轻微的呻.吟声,杨佑这才回过神来,他轻轻走过去,坐在程方儒床边,倒了杯热水,吹了吹,想等程方儒睁开眼再递给他。
可他没等到,直到手中的水变得冰凉,程方儒也没其他动静。
医生走进来说:“估计下午三四点左右,他就醒了。”
杨佑看了下表,将近十二点。
他又看了程方儒几眼,起身道:“程叔叔他们应该开始吃了午饭了吧,医生点点头。”
杨佑扯着嘴角笑了笑,出了房间,下面打扫卫生的菲佣看到他,及时将衣服递过去。杨佑穿好外套,走到已经摆好饭菜的餐桌的不远处。
“程叔叔,我先回家了。”
程岩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留下来吃个午饭吧,反正你下午不是还要来吗?”
杨佑依旧笑着:“不用了,我妈做了饭,在家里正等着我。”
“哦,那再见。”
一旁的女主人将视线从杨佑身边收回,轻轻瞥了程岩一眼,似乎觉得他态度不妥,却也没多说什么。
从程家出来后,杨佑去了附近一条小街,他随便进了家餐馆,要了份卤肉饭。
吃完十二点半,杨佑又买了份生煎,他肚子已经有些撑了,可嘴却没停下。全部吃完后,他走在街道又散了半个小时的步,便往程家走去。
佣人开门,程岩正坐在客厅看书。他眼也没抬:“来的这么早?”
“我们家离这儿不远,就隔一条街道,程叔叔。”
程岩皮笑肉不笑,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杨佑再次脱下大衣,他上了楼,轻轻开门,里面的医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有些惊讶。
“您去休息吧,这里可以交给我,辛苦了。”
待医生走了,杨佑便去床边伸手去试了下程方儒的体温,还是有些烧。他正要把手再伸进被子里看看身体温度时,忽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捉住了。
程方儒缓缓睁开眼睛。
杨佑愣了下,转而惊喜地笑起来。他双手合在一起,托着下巴趴在程方儒的枕头边:“醒了?知道我是谁吗?”
程方儒愣了一秒,摸了下他的脸没说话。
杨佑咧嘴笑:“看来没烧傻,不然现在肯定抓着我问‘你是谁!’”
“……什么时候来的?”他的嗓子仿佛被沙石磨砺过一般,发出的声音格外嘶哑。
“刚来没多久。”杨佑压着心底的情绪,起身把倒好地热水拿过去,“润润嗓子。”
程方儒喝了一口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抬眼看着杨佑。
“就喝这么点呀?”
“嗯。”
杨佑伸手拿起那杯水,急匆匆喝了一大口,接着便俯下.身捏着程方儒的下颚,两唇相贴,渡了进去。
程方儒整个人都僵住了。
准备离开时,杨佑又突发奇想地舔了下程方儒干涩的嘴唇。
程方儒回过神,他骤然捏住杨佑的肩膀迅速把他推开。
“放心,我可没那么容易生病。”杨佑知道他担心什么,笑着在一旁坐下。
“你的衣服呢?”程方儒问道。
“你家暖和的很,穿厚了就有点热。”
程方儒没再说话了。杨佑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方儒摇头:“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个屁。”杨佑帮他掖了下被子,“你现在起来,我轻轻松松就能把你打倒,信不信?”
程方儒望着他:“……你任何时候都能把我打倒。”
杨佑手一顿,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