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u biu biu~”祁山掀起唇角笑了笑,右手比成手枪抵在了沈昼腰后。
沈昼立马举起了双手:“我投降。”
“缴枪不杀。”祁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沈昼说。
沈昼勾起唇角,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胳膊反向一勒,钳制住了祁山的脖子,然后往下压了压,来了个反杀。
祁山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笑了笑说:“昼哥,开玩笑呢,别来真的。”
沈昼凑近了他耳朵旁,得意的说:“投降吗?”
祁山被勒得直咳嗽,正想回答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沈昼见势松了手,让祁山接电话。
他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快三点了,再不进去的话,估计五个项目都没时间一一全玩了。
“昼哥,今天玩不了了。”祁山接完电话皱着眉看向他说,“宣宣出事了。”
“怎么回事儿?”
“现在在医院呢,二叔让我回去看看。”祁山目光里透露出焦急的神色,指了指大门说,“你先进吧,我这就得去医院一趟。”
“我现在也没心思玩了,我跟你一起去医院。”沈昼说完就打开手机软件,叫了一辆车。
俩人坐上出租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就满眼都是白色,没有生机的那种石灰白。消毒水钻进人鼻子里,让人感到精神都为之一振。
单人病房里,二叔正抱着宣宣坐在床上。
宣宣倚在二叔怀里,像一颗豆芽菜一样垂着脑袋。他脸色十分苍白,神色有些恹恹的。
祁山推门就立马冲过去,蹲在宣宣面前问二叔:“又吐了?”
“嗯,刚刚喝完药,等会儿医生说需要再做个放疗。”二叔叹了一口气,看着地面无奈的说,“唉,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祁山听了没回答他,只是捏了捏宣宣的手问:“还头晕吗?”
“没了。”宣宣撇了撇嘴角,伸开手搂住了祁山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昼就站在一旁看着,听着宣宣撕心裂肺的哭声,感觉心里面有一个地方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沉到了湖底。
没人说话,气氛非常凝重。
沈昼在这种凝重的环境中,意识到了宣宣的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哭了一会儿宣宣就开始拿手背抹眼泪,然后摇了摇头说:“哥,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了。”
二叔把他抱坐在床上,然后拉着祁山走出了病房。
二叔走到门口,冲沈昼点了点头,然后扭头说:“宣宣你先跟这个哥哥待一会儿,我跟你哥有事要谈。”
沈昼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宣宣面前,从兜里摸出来一颗糖,这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掏出来发现都已经黏成一坨了。
他把糖塞到了宣宣的手里,然后用力的握住了他的小手。
宣宣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哽咽着没说话。
沈昼眨了眨眼睛:“宣哥,你是最棒的。”
宣宣撇了撇嘴,想哭但是止住了,他把融化的奶糖给小心的拆开了,然后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冲沈昼露出了一个笑容,奶糖还黏在牙齿上。
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甜,足以治愈宣宣。
沈昼心酸得乱七八糟,却也勉强撑起了一个微笑。
过了几分钟,祁山才一个人走进了病房,他脸上习惯性的没有任何表情。
沈昼盯着祁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的整张脸看起来就跟雕像一般,线条冷峻,眼神空洞。
因为祁山知道悲伤毫无用处,悲伤是对现实的投降。
所以他在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处理着突如其来的危机,让那些没有浮在脸上的悲伤,深深的隐藏在自己的灵魂之中。
任何一个动作或是表情,都是在浪费力气。
祁山坐在病床前,心里飞快的算着账。
刚刚医生不带任何语气,飞快的说出一连串的数字,就像是电影倒映的画面一样在他心里重播。
——普通外照射1万左右,单纯适型2万左右,调强的话得3万左右。
——一个疗程六周。
——保证不了,只是起到抑制作用。
——病人家属准备好资金。
沈昼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祁山,突然感觉俩人离得特别遥远。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但是突然想起帮宣宣弄的那个跳级的申请,学校审批估计马上就要通过了。
于是他没忍住就开了口:“山哥,我今天本来是想让宣宣去教育局做个随堂测验……”
看这情形,他也理解了祁山为什么这么抗拒他之前的提议。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祁山没等沈昼说完就冷冷开了口,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沈昼,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让人感到陌生的情绪。
指责,质疑,烦躁,不安,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昼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觉得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祁山,虽然看着平静,但是却正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
有点儿不太对。很让人担心。
“沈昼你不是慈善机构,没必要这么帮着我。”祁山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像是一把刀一样锋利而又尖锐,直戳沈昼的心脏,“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山哥。”沈昼退了一步,他想说的话很多,却感觉自己的喉咙非常干,干得他说不出任何话。
沈昼扭头看了一眼,眼神清澈见底的宣宣,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走吧。”听见这话祁山闭了闭眼睛,仿佛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