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y国。”沈艺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语调中夹带着急切。
他是真的想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走得越远越好。
两人再次对视,言之棋想了下,道:“不如跟我们去s镇散散心?”
沈艺眼神一闪,犹豫了。
司徒煜和言之棋分开这么多年的原由本来就是因为自己,如果这次再跟在他们身边,他怕他们会再次因为自己分开。
沈艺想了下,拒绝了,“我还是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
“去y国?”
沈艺点头,悲戚哀求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麻烦你了,煜。”
司徒煜沉默了很久,在沈艺失望的眼神下还是答应了,但要求他的身体必须恢复好才能走,否则这副身体根本无法自理。
门突然被推开,房间瞬间陷入安静,言之棋回过头,见护士推着药车进来,立即抱着冲冲立即站了起来,对沈艺说,“你好好配合医生做恢复,我们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沈艺点头应了声,向他们道了谢,目送着一家三口出了病房才收回视线。
言之棋抱着冲冲出门,看着陆丘寒微弯的背影,扭头和司徒煜对视,同时点了下头一起走过去。
这时,陆丘寒转过身,脸上满是失望的神色,看着他们良久才开口,“你们要帮助沈艺离开?”
话一出口,言之棋就知道他听见了他们的淡话,看着他不作回应。
“至少……他要去哪里,至少给我留个消息,拜托!”沈艺流产后,陆丘寒一直陷入愧疚和自责中,这几天下来,他大概也能猜到沈艺要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深深伤害了他,根本没资格说阻止的话,如果沈艺离开,只希望他还能远远地看着他,这就够了。
“你如果真的爱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轨?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他还怀着孕呢。”言之棋无视司徒煜的目光,把忍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情绪有些激动,把怀里的冲冲吓愣了,呆呆地看着他。
司徒徒听了心里一颤,言之棋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他心里一直很在意。
想到自己当年的幼稚试探,现在真想狠狠抽自己几嘴巴!
言之棋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过头了,感觉到胸口一紧,低头看了眼,看见冲冲正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无辜地看着他,猛地回过神,连忙安抚几句。
司徒煜没有立场说陆丘寒,毕竟自己曾经也做过这种蠢事,暗自叹了一口气,搂着言之棋的腰离开了。
陆丘寒看着他们的背影紧紧握着拳头,直到他们消失在转角他才松开手,用力抹了把脸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大步往病房里走。
出了医院,司徒煜直奔高速,往s镇开去。
冲冲枕着言之棋的大腿,瞪大眼着着他的下巴。言之棋低下头,拧了拧他脸嘟嘟的小脸,柔声问道:“困吗?”
冲冲半眯着眼摇头,可下一秒却打起了呵欠来。
言之棋轻笑一声,把特意带上的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脸,“乖,睡一会儿,醒来就到了。”
冲冲眨了眨眼继续打呵欠,似乎真的困了,揉了揉眼没多久就真的睡了。
司徒煜看了眼后镜里的父子,心底软成了一片。
到达s镇时已经黄昏了,冲冲醒了有一会儿,正眼巴巴地趴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司徒煜担心儿子和言之棋会饿,在路上的加油站停下,加了油后找到停车位,去加油站里的服务区买了些吃的上车。
“吃点东西,大概要七点才能到村里。”司徒煜戳了一个鱼丸递到冲冲嘴边,“张嘴,宝贝。”
冲冲撅嘴,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张嘴咬了一小口,嚼了几下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竹签。
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司徒煜继续开车出发,在言之棋的指路下,终于在晚上七点后到达黄山村。
到了熟悉的地方冲冲显得特别高兴,蹦蹦跳跳的可欢乐了,直言要去梁医生家。
司徒煜听了脸色都不怎么好了,只是忍着不满跟他说现在太晚了,让他明天再去。
农村没有路灯,全靠着屋里传出的余光才能勉强看清路,家狗见到明人示不断冲他们叫喊。
言之棋有些担心狗会咬到冲冲,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司徒煜从来没碰见过这种情况,直皱着眉,看着言之棋的背影有些心疼。
这几年,言之棋到底过得有多苦,可想而知了。
言之棋把人带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也懒得给他收拾客房,让他先去洗澡,干脆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言之棋就醒了,外面的公鸡不停叫鸣着。
看着还在睡的父子,言之棋下床伸了个懒腰,打开大门,看着自己的院子吸了口气。
门前的花几天没打理已经有些干了,花开得特别少,言之棋把水管抽出来,把水尽量放到最小,给泥土浇了点水。
家里已经没什么可吃的食物了,言之棋熬了白粥后把人叫了起来。
冲冲第一个冲了出来,嚷嚷着要刷牙,喊着吃完饭要去梁医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