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妃脸色讪然,苦口婆心的劝儿子,“辰儿,那楚玉性子是好,母妃也喜欢,可她娘家的底子实在是太薄,以后对你一点儿助益也无,你……”
“母妃。”傲天辰淡淡的打断她的话,“孩儿已是王爷,不需要什么助益。”
有助益,就想往高走,难道母妃还想助他坐上那个位置不成?
那个位置,沾染了多少皇室子嗣的鲜血。
傲天辰眉眼间瞬间冷了几分,“我身份足已尊贵,不需要再娶一个身份同样尊贵的郡主为妻,母妃,你还是打消你心头的念想吧。”
“我心头有什么念想,我只是想给自己娶一个身份高的儿媳妇,难道这也错了?”二王妃也来气了,“你也知道,这府邸暗处有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她们就像是一条条毒蛇一样埋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只要我们稍有疏忽,就会被咬上一口。”
“这些年,母妃费尽心思,才护得你们兄妹三人长大成人,就这样,你和老五也多次从鬼门关门前过。”
“楚玉那孩子性子柔和,心太善,你要真心怜她,就不要把她带进这个狼豺虎窝来。”
傲天辰捏着拳,脸上换上了一层冰霜,没了一贯的温和,“明珠郡主就能?”
语气中,有讥讽。
二王妃就道,“能,母妃不会看错人。”在明珠郡主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影子。
在一个处处都充满了阴谋诡计的家族里,为了求自保,敛尽一切才华,在最关键时刻才绽放自己,为自己求得一个好姻缘。
当年,她就是这样。
她才华洋溢,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可在邱家,她却要处处表现的不如堂妹,因为祖母偏心叔叔,也偏心堂妹,她要是比堂妹厉害,就会被祖母找出各种理由来罚她。
小时候,她不懂,还颇为自己的才华骄傲,每次赢了堂妹后,就会去告诉祖母,想得到祖母的赞扬。
可第二天,她就被莫须有的罪名罚跪祠堂。
漆黑的夜晚,她跪的累了,膝盖都麻木了,老鼠吱吱唱着歌从她膝盖上爬过去,吓得她失声尖叫,心脏都在颤抖。
可她却不敢动,因为门外有人监视,因为祖母说了,她要是不乖乖跪着,就要一直跪下去。
她母亲性子温驯软弱,保护不了他们兄妹,所以她只有自保。
若是母亲的性子能强硬一些,她哥哥十岁那年也就不会被祖母给生生打死了。
她哥哥只是顽皮,用绳子绊了堂妹,堂妹手心上摔破了一点儿皮,见了血,堂妹就哭的跟要杀了她一样。
结果,哥哥被祖母打了二十板子。
才十岁的孩子,打二十板子,祖母怎么下得去手,那还是她的亲孙子呢。
后来,哥哥伤了根本,伤势一直未好,拖了半年,人就走了。
她母亲伤心欲绝,就把自己缩进了龟壳,整日念经拜佛,与佛经度日,再也不管俗事。
而她,在意识到自己再努力,也比不过祖母心头上的堂妹后,她就开始敛尽自己的才能,表现的处处不如堂妹,她这才没有再被罚过。
直到她遇到二王爷,二王爷亲自去邱家求娶她,她的生活才总算是看见了阳光。
而明珠郡主的情况,和她年轻时一样。
她相信,明珠郡主能在五岁时就懂得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就凭她这一份审时度势的能力,和多年的隐忍之心,她也足够有能力成为二王府的下一代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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