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偶然几户贫苦,而是整整一座市坊,实在让人感觉莫大压抑。
“所以,要推行新政,只有从根本上改变,才能让布衣百姓安居乐业。lt;gt;”十一娘切实感觉到了肩上担子的沉重,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她做这一切的初始目的,仅仅是为了让裴郑二族沉冤昭雪。
两人都没有了心情再逗留,默默折回,眼见着路口再望,却忽然听见了一阵步伐声接近,又见火光照亮路口,贺烨将十一娘手臂一拽,情急之下,闪身躲进了两座土坯房之间,然而墙与墙间十分狭窄,勉强能容两人面对站立,十一娘紧张得摒住了呼吸,却似乎听见了贺烨急促的心跳,这样亲密的距离,发生得又如此仓促,这让十一娘颇觉不惯。
“应是武侯巡防。”贺烨却没有察觉颇为暖昧的气氛,他凝神细听一阵,轻声在十一娘耳边低语。
这一个路口过去不远便是坊墙,武侯应当不久便会折返,那么他们便只好暂避在这墙缝里,过一阵才能出去了。
十一娘却也很快适应了两人间如此亲密的距离,可她却很快听见了一阵更加突然的声响。
原来她背靠着这一面墙上,又开了一扇直棂窗,窗内应当是某对夫妇的卧房,男子的喘息与女子的呻吟,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让窗子底下站着的十一娘听得清清楚楚,她自然明白屋子里在进行什么事,饶是一惯镇定,面颊也“哄”的一下烧烫,热度甚至波及了耳朵。
既然连十一娘都察觉,耳朵不知灵敏多少倍的晋王殿下当然也不例外,黑漆漆的墙缝里,他虽然看不清十一娘的神情,竟然也能感觉到女子的忽然窘迫,不知为何阴郁的心情有了几分好转,为免惊扰墙内那一对鸳鸯,贺烨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闷笑,十分体贴的用手捂住了十一娘的耳朵,唇角却高高扬起。
王妃的耳鬓这样烫手,想必羞红了脸,晋王殿下竟然颇为遗憾不能观瞻王妃这时神情。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自己背后那扇直棂窗里,一阵窃窃私语吸引了。
十一娘只觉在这尴尬之处站了许久,好容易才盼到贺烨的手掌移开,先转身走了出去。
她悄悄吁了口气,料到“警报”已经解除,自然也紧跟着出去,因着窘迫的情绪还有残留,一不留神竟然险些撞在了贺烨的背上。
“王妃身上可带着玉佩抑或金银饰物?”贺烨忽然问道。
“怎么?”
“若有,暂借一用。”贺烨并未多说。
十一娘便干脆利落地将腰上的玉佩解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贺烨行至路旁民居门外,重重叩门,却又将那枚玉佩飞快系在门环上,然后拉着十一娘快步离开。
回府途中,贺烨才解释了他刚才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