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郎中听了云初的想法后,有些不悦:“你们这些娃娃,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是吃错了东西而已,老夫一剂药下去就能好的事儿,非逼着老夫说成疑难杂症,如今倒好,你又要老夫说成绝症,你们这样是在败坏老夫的名声,知不知道?”
你们?除了她还有谁来找过郑郎中,想到那日郑郎中给自己诊治时的蹊跷,云初便多了的心眼,“郎中,您先别生气,可否告知一下,那日是谁托您那样说的?”
郑郎中沉思的时候,云初在心里已经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个遍,在溯川镇,她认识的人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走的比较近一些,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原本还有个温念祖,可如今他对自己避而不见,应该不会是她。
除了温念祖之外,难道是齐贤雅?可转念一想,他连自己要见什么郭老色鬼的事儿都不知道,如何会出手帮她呢?
“您告诉我吧,我也好去谢谢那人。”云初笑的真诚。
郑郎中被云初缠的没办法,“那人交代过不能说的。”
云初偏过头,微微一笑,“郑郎中,您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到处跟人说你连吃错了东西都治不好,这样可是大大的有损您的名声啊,到时候可别……”
云初偷瞄了眼气的七窍生烟的郑郎中,她这也是没办法嘛,果不其然,郑郎中为了自己的名声,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不道义的了,“打住,你这个丫头忒能磨人了,我看要是不说,我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就要毁于你手了。”
“嘿嘿!”云初笑的开怀,眉眼弯弯,煞是动人。
“其实啊,也不是我不说,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何人,那日你爹来找我的时候,偏巧那个公子也来找我,而且出手阔绰,原本我是不会帮忙的,可那人说我这样是在帮你,他说你爹想要把你卖给富人,为医者父母心,老夫家中也有女娃,所以这才勉为其难的帮了忙,不过老夫现在可是后悔了!”郑郎中捋了捋胡须道,早知道会被这丫头抓住把柄威胁他,说什么也不会帮这个忙的。
云初歉疚的一笑,“别呀,您这是做了件好事儿,请您放心,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到处说您的不是呢?您说那是一位公子?”
“正是,身边还跟着个下人,这么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儿?”郑郎中被他们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云初摇头,她还真不知道是哪个善心人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在溯川镇上认识的出手阔绰的有钱公子,除了齐贤雅也没有别的人了,“他们还有别的特征吗?”
郑郎中想了又想,他是治病救人的,又不是花痴的女娃儿,见到年轻的公子,哪里会盯着人家瞧呢,只不过那公子一身的贵气,“听口音好像不是咱们溯川镇子上的人,哦对了,和你这丫头的口音倒是很像。”
口音很像?云初联想到了几日前见到的钟夜辰,不会是他吧?
云初这回算是猜对了,暗中相助的人的确是钟夜辰,他派钱罐盯着方家的一举一动,所以在方守财去请郎中的时候,他也去了,从而帮了云初个大忙。
尽管不想承认,可帮她的人除了钟夜辰外就没有别人了,云初再三央求郑郎中,让她答应一同欺骗方守财,郑郎中气的胡子一撅一撅的,“我算是上了你们的当了!”
“我就当您是答应了,方守财明天一定还会再来找您的,到时候您只管说我的脸一辈子也好不了了就成!”云初再三嘱咐后离开了芳生堂。
溯川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也不知道钟夜辰那个家伙儿有没有离开,一码归一码,这次他帮了自己的忙,云初不想欠他的,说声谢谢还是有必要的。
枫泊客栈是溯川镇上最好的客栈了,云初觉得钟夜辰那样身份的人一定不会委屈了自己,如果选择落脚的地方也会选择最好的,所以她便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
“姑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伙计看着云初进来,忙上前问道。
“小哥,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这里可有位长相英俊,衣着不凡的公子,还带着个小跟班,大概是五六天前来的。”
小伙计脑筋转得快,回道:“您说的好像是天字一号房的客人,不过真不巧,他们早上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那还真不巧了,云初道了声谢,便离开了。这可不能怪她,不是她不知恩图报,是他钟夜辰不给机会嘛。
云初前脚刚到家,潘美凤还没来的及问郎中怎么说她的脸呢,方守财就摔摔打打的进屋了,后面还跟着哭花了脸的方带娣。
看来郭老爷是没瞧上方带娣了,不仅如此,人家是奔着云初是云家大小姐,识文断字多才多艺来的,可见到方带娣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就有些失望了,没说两句话就方带娣就露馅了,郭老爷大发雷霆,要不是方守财磕头赔罪,此刻人还在郭家挨打呢。
“没用的东西!”方守财如今越看方带娣越来气。
方带娣也很委屈,她大字都不识一个,怎么跟郭老爷谈诗词歌赋嘛!可见方守财发了火,她识相的不敢辩解。
“郑郎中怎么说的,郭老爷听闻你脸上起了镇子,答应暂缓几天见面,你的脸几时能好?”方守财看向云初。
“好不了了,今天我去找那郎中,他说我的脸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不信的话您去问问吧!”云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
“你说啥?先前郑郎中不是说五天就能好的吗?这回咋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