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那位公子昨晚会买下我们当中任何一人的chū_yè?”羽祁平静的看着他,语气带着森然。
“嗯?为什么会这么问?”羽倾惊讶地看着他。
“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羽祁双手抓住羽倾瘦弱的肩膀摇晃道。
“你先放手”羽倾被他摇晃得两眼发黑:“我不知道”
羽祁听到他亲口承认以后,整个好似泄气一般松开双手,他抬起一只手抚摸着他长发神色慎重道:“我信你。”
“这很重要吗?”
“不,不重要。”羽祁秃废的垂下手,转身离开他的房间,羽倾看着羽祁的背影叫道“羽祁!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羽祁离开羽倾得房间低着头往后院池塘边走去,那里是他跟他从小喜欢待的地方,如今独自看着池塘的他心悄悄地发生变化。
“哟,这不是花魁么,恭喜啊,独占鳌头,艳压群芳,怎麽一个人站在这里莫非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玉芙蓉看着羽祁的侧脸向他走进讽刺道。
羽祁侧过脸冷冷地注视着他:“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请你离开。”
“呵呵,那你一个人在这里伤春悲秋吧”芙蓉转身离去的脚步顿住:“给你个忠告,无论你再怎麽伤心难过,别人也看不见,体会不着,如果有时间在这里感慨不如去争取更实际点的东西。”羽祁看着芙蓉离去地背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争取我怎麽争取,羽倾我最好的朋友”他捡起地上的石子愤怒地扔进池塘,平静如镜的水面荡起阵阵涟漪,亦如他此时此刻的心。
自羽倾的chū_yè被拍卖之后的三个月后,每天都会有打大量客人光顾,在这个销金窟里,他很快凭着自身魅力吸引了第一批属于自己的固定的客人,并且还清了鸾凤阁的所有债务【色子从小在阁里的吃穿用度由阁主垫付,长大之后再用卖身的钱慢慢还,还完之后每接待一位客人阁里会从过夜费里面抽取一定的佣金,剩余的才是他们自己的】,这让其他娼妓羡慕嫉妒不已,他是鸾凤阁近期客人最多的一位,而且在阁里坐稳第一花牌【除花魁外】
朱砂每当听到客人在他面前称赞羽倾很懂事或者很听话时,总是忍不住在内心里为他叹气,庆幸的是客人每次来找羽倾的时候他都会帮他把把关,有品行不良或者有暴略倾向的客人他一般都会拒绝,防止羽倾受到伤害,对于这个他从小看大的懂事孩子,他打心眼儿里是疼惜他的。
朱砂跟往常一样去看羽倾,跟他说一下今天要接的客人的秉性及爱好,他站在房门外,看着坐在梳妆台边的羽倾,侧面看去他精致的眉眼依旧如画,略显苍白的脸上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一袭青丝的垂散至腰际,身上红色的丝袍随意的披在身上,胸前的衣禁微敞,朱砂轻声走进去从衣架上拿下外衣披在他消瘦的肩膀上:“马上天气就要转凉了,要注意身体。”
羽倾身子一颤,似是从梦中惊醒一样暗淡的双眸瞬间明亮起来,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今天有客人吗?您稍等,我马上就会收拾好。”说完胡乱地抓起一旁的衣服穿好,又拿起木梳乱扯着自己的头发,原本光泽亮丽的长发被他梳的毛躁不堪。
朱砂看着他的样子,莫名感到心疼,他轻柔的拿过他手中的木梳,一丝不苟地梳着他的发尾:“不必惊慌,时间还早,今晚的客人是你的常客上官大人,他是个温和的人,你也不必着急等会儿晚点去也没关系。”
“哦这样啊”羽倾低垂眼眸。
朱砂把他头发梳顺,看着纠结在身上的衣服叹口气语气故作轻松道:“这么大个人了,连衣服都不会穿了,等会儿我去派个小色子过来帮你打理日常着装,这样你就会轻松很多了。”
“谢谢您。”羽倾低着头轻声道。
“傻瓜,马上就整理好了,上官大人到了我就会找人通知你。”
“嗯。”
“那我先走了,有事可以去前面找我。”
“好。”
羽倾目送着朱砂离开,他打量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原来长长的头发被一根白玉簪子斜挽在脑后,让原本没有精神的他看起来妩媚不少,他失神的看着自己,他发现自己对自己越来越陌生了,现在的他是鸾凤阁第一花牌羽倾而不是当年那个脏兮兮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秦玉,此刻他充满迷茫,自己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羽倾踏出房门,屋外阳光正暖,温暖的光撒在他身上,晒得他昏昏欲睡,便索性坐在门外的长廊台阶上靠在柱子边微眯着双眼,自从接客以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此刻沐浴着阳光一阵困顿。
当欧阳翊歌过来找他的时候刚好看见羽倾打盹的场景,心中突然冒出五句诗:佳人台阶坐,沐浴阳光下,凤眸微眯醉,青丝微风中,此后这副唯美的场景被他深深的记在脑海中。
欧阳翊歌看着羽倾眼睑处淡淡的乌青心里有点心疼,大半个月没来看发觉他的身体又变消瘦了,翊歌慢慢走到他身边弯腰抱起他想送他去床上睡,却不想惊醒了浅睡的人。
“你怎麽来了?”羽倾睁开双眼看着欧阳翊歌熟悉的脸庞。
“半个月没来,你不想我吗?”欧阳翊歌故作轻松的调笑着。
羽倾没有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