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雨,照顾的顾,秦淮河的淮,下雨的雨……”
“你现在麻药过了,可能会比较疼,最好是不要用镇定药物,以免产生依赖性,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邬。你很疼吗?脸怎么这么红?”
邬医生走进顾淮雨,拿出听诊器,冰凉的触感让顾淮雨心下一阵舒坦。
“心率过速,需要打一针镇定吗?”
邬医生由于听诊所以靠顾淮雨很近,近距离听到邬医生的声音让顾淮雨整个人都要废掉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沉静多年某处器官快要升旗敬礼了,他该怎么告诉邬医生我没事,我只是对你的声音很敏感,敏感到一听就硬的程度!大概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邬医生会觉得他是一个变.态。
“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
“我真的没事,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顾淮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然后用闭眼表示他要睡觉了,希望他的声音没有发抖,实在是太丢人了,二十七年来顾淮雨还是第一次对谁的声音有这么大的反应。
邬医生皱了皱眉,这个病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还开刀取过塞进直肠里的啤酒瓶呢。
本来顾淮雨只是打算装睡,可是谁让他刚被车撞过呢,身体虚弱的状况下很快便睡着了。
顾淮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有些饿,毕竟一直没有进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外卖。
明天给学校打给电话请假吧,刚升上副教授就被车撞,这要是狗血八点档估计就该是刻意被人谋杀了。
“咕噜……”
顾淮雨的肚子传出一阵呻.吟,转过头并不想理会自己的肚子,便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盒。顾淮雨努力挪动自己的身体,可是每动一下腹部就传来一阵刺痛,谁也不能阻止他吃东西。
邬云衍刚做完一台手术,大半夜的一个农民工被撞了,浑身是血的被工友们送进来,后面还压着似乎是想跑的肇事司机。
说起来最近车祸是不是有点多啊,邬云衍想起今天傍晚送进来的那个青年,似乎是见义勇为,为了救一个小孩儿受的伤,肇事司机倒是跑了,好在小孩儿的奶奶没有舍弃自己孙女儿的救命恩人将人送进了医院。不过看那祖孙俩的穿着也不像有钱人,而那个青年……
想到那个青年邬云衍除了觉得他有些奇怪以外,第一反应还是觉得这个长得很好看,属于那种五官凌厉的长相,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记,即使是生病了那双眼睛也很有吸引力。
这都大半夜了,邬云衍本来打算在他的办公室凑合一晚,他反正也是一个人住,太忙了便经常住在医院,该有的设备都有。
邬云衍忍着一身疲劳,准备查个房再去睡,便听见顾淮雨那件病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干嘛?
邬云衍走过去打开门,顺手打开了灯。
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差点刺瞎顾淮雨的眼睛,他立刻闭上了眼上,强忍着眼睛的不适。
“你在干嘛?”
好不容易才勾到手里的保温盒“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弄了一地的汤汤水水。那一瞬间,顾淮雨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丢死人了,顾淮雨此刻真想捂脸。
邬云衍挑了挑眉,这是饿了?
“你刚动了手术最好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最近最好以流食为主。”
“嗯。”
顾淮雨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他就要升旗了。
邬云衍注意到顾淮雨的耳朵通红,几乎要蔓延到脖子上。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有过敏反应?耳朵怎么那么红?”
完了……彻底硬了……顾淮雨有些绝望的仰起头,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嘶……”
他忘了,自己还有伤,不能乱动。
邬云衍觉得这个病人很奇怪,听到顾淮雨痛苦的呻//吟声,他不由走过去想看看他的腹部伤口有没有裂开。
随着邬云衍的走近,顾淮雨的心脏砰砰乱跳,像是做贼心虚,更像是见了警察的犯人。
邬云衍伸出那双常年拿手术刀骨节分明的手想要拉开顾淮雨的被子,下一刻却被一修长好看的手按住。
“邬医生我没事,只是刚刚动了一下不小心牵扯到伤口而已,不用看。这么晚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我见你脸色不大好。”
邬云衍皱了皱眉,看了看对方,奈何对方除了红的厉害的耳朵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让人看不出问题来。
邬云衍顿了顿走到病房小隔间里拿出扫帚和拖把将顾淮雨打翻的汤汤水水清理了,顾淮雨见邬医生那娴熟的动作,便可以看出这个人应该经常自己做卫生。
是因为单身吗?顾淮雨摇摇头,怎么会想这个问题,就算对方的声音很让自己着迷,单不单身也和自己没关系,毕竟他没有打算和别人有太近的接触。
“邬医生,谢谢你。”
邬云衍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从病房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得不说顾淮雨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特质,即便因为生病有些沙哑也根本不影响他声音的悦耳度,要是放到网配圈一定很受欢迎。
“嗯,晚安。”
门关上了,顾淮雨却有些失神,嗯……他身寸了……
然后顾淮雨失眠了,直到早上六点的时候他才找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林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