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的脖子。”
“……哦。”
“你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惜自己。”
也就更让人想把他捧在手心呵护疼惜。
“嗯。”
看余辜懒得再说话的样子,陈郁也就闭了嘴,余辜似乎很喜欢看着车窗外面,看那一排排飞逝而过的风景也不知作何感想。
余辜的手心还残留着刚才的那个触感,那块生肖牌是余渊臻给他定制过来的,满心欢喜的给他戴上,寓意是活的长久,毕竟他身体那么不好,还喜欢闹腾,余渊臻为着这个费了不知道多少的心思希望余辜安分点别乱折腾去作死,偏生还舍不得打骂,只一味的哄他乖点。
乖点的小孩有糖吃。
他静静的靠在靠椅上看着飞逝而过的风景,忽然道:“我以后想死在大海里。”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陈郁差点一个急刹车,怎么好端端提上死了。
“怎么忽然说上死了?”
余辜没理会那个问题,继续道:“到时候希望能请你来帮忙撒一下……”
陈郁打断他,“我会死的比你早。”
余辜被他执拗的话语给逗笑了,“才不会。”
他是真没把这话放心上,转头看着陈郁道:“谢谢你啊。”
他谢的是什么,陈郁知道,头一次被余辜那么正经对待上了,他反而浑身不太舒服,别扭的移开眼道:“谢什么,也是我先要请你来我家看星星的,你只是答应了而已。”
他想起余辜被余渊臻带回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他当时的震惊也是意料之中失魂落魄的回去了,但缓过来以后又担忧起余辜来,打过去的电话也是关机——他才想起余辜把手机给砸了。
只能在家里干着急,纠结着要不要上门探望的时候,就收到了来电。
他喉头动了动,问道:“那天后……没怎么样吧。”
含蓄而婉转。
余辜敛下眼,他刻意忽略的一茬被提起,他又重新开始心烦了,开始恐惧,恐惧余渊臻会把他再带回去。
余辜是会害怕的。
但他只是说,“没事。”
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其实……”
余辜抬眼看着陈郁,后者抿了抿有些不自在的道:“你可以一直在我家看星星。”
他怔住了。
陈郁补充道:“多久……都可以。”
长长久久。
余辜扯了扯唇角,移开眼,故作轻松的样子,内心烫烫的,不清楚为什么。
陈郁的父母也是斯斯文文的,对陈郁带回来自称朋友的人也不顾忌在外面是什么名声,一律很是亲和。
余辜终于知道为什么陈郁会被教成这样了,毕竟有一对模范父母在,估计对方连谎都不会撒。
他有些拘束的进了门,陈郁想象不到余辜有天也会规规矩矩的喊叔叔阿姨好,这感觉有点像是做梦。
陈母让人去收拾一下客房,陈郁拦下了,“客房好久没住过人,一时半会儿天都快黑了,不容易那么快收拾干净,今天干脆先睡我房间。”
陈母点了点头,“也行,我等会让人给你们多送一床被褥。”
反正两个男的也没必要那么介意。
陈郁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余辜道:“家里很少来人,所以都没怎么收拾。”
余辜不怎么在乎这个,陈郁注意到他似乎有些心不太-安的望了望天色,抿了抿唇。
天越暗,余辜心越慌,陈母看他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余辜扬起一个笑,“没事,菜挺好吃的。”
摆上桌的菜大多数都是肉,余辜夹了一块鱼肉到嘴里,但怎么吃怎么不舒服,直到舌头一直被刺扎着难受吐了出来,他才惊恐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似乎已经好像被养的不怎么会吐刺了。
从来都是余渊臻夹好了挑给他吃。
余辜脸色变了变,再没夹鱼肉了。
一家人吃饭都挺安静的,但由于余辜来了的缘故,陈母热心的问他一些问题,陈父笑呵呵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