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兰姐姐,我……”
萧玄芝痴痴地望着那个绳结,心中一动,不禁哽咽。
慕幽兰点了点头,婉声说道:“‘双丝结’,亦作‘相思结’。我如今、便是将这相思托付于你了,唯愿你好生收着,莫要将它给丢了。”
萧玄芝慌忙捉住慕幽兰的双手,紧紧地将它包覆在自己温暖的掌中,良久,方才颤声说道:“嗯……便是我死了,也不会的……”
慕幽兰将右手食指轻轻地抵在萧玄芝的唇上,接着婉丽一笑,摇了摇头,悠扬说道:“不,你不许死。你说过的,梧桐相思,吾与子同。——我自是要与你同长同老、同生同死的。”
萧玄芝点了点头,哽咽道:“嗯……”
······
忽然,萧玄芝想起甚么似的,似有急切地回过身去,俯身在那卧榻之上四下找寻。
渐渐地,她竟是给急得快要哭了。
慕幽兰一时不解,柔声道:“好灵儿,你在那里瞎摸索甚么?”
萧玄芝紧咬着下唇,强忍眼泪,闷声说道:“这……不对呀……这怎么没见着落红呢?……兰姐姐……我、我往常虽然嘴上轻浮放浪、总喜欢各处去招蜂引蝶,但我……但我却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啊……这怎么……”
慕幽兰扑哧一笑,柔声道:“好灵儿,你且莫慌。我知道如何见着落红,但我却疼惜你、爱护你,不忍让你见着落红。
你看,这又不用见着落红,又能够使你觉着熨帖,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方法么?你若是想由衷地疼惜姐姐呀,那便跟姐姐好生儿地多学着点儿罢~~”
萧玄芝这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红着一张猴子腚似的俏脸,闷声说道:“哦……好……若是……若是为了取悦兰姐姐,让兰姐姐觉着熨帖……便是如何更、更不得了的招数……我也是……也是愿意学的……”
慕幽兰闻言,直在那里笑得打跌:“小灵儿平常日子大大咧咧的,怎生到了姐姐的手上,却乖巧地似个小猫儿了呢?这可真真儿地直待人亲呢。~~”
萧玄芝哼道:“我……我愿意!……你、你该死的!……别拿我打趣……死讨厌!……”
慕幽兰目光微敛,又用柔情似水的眼神去勾她:“哦?可姐姐我,却是非常愿意拿你打趣儿呢~~只因拿你打趣儿了,我便觉着心情舒畅、笑口常开呢~~”
萧玄芝鼓了鼓腮帮子,闷声道:“那……那你便爱怎么拿我消遣、就怎么拿我消遣罢!哼……”
“灵儿乖~~姐姐疼你~~”
说着,慕幽兰的指腹婉转地扫过了萧玄芝的下颌。
······
苦笑着摇了摇头,萧玄芝方才轻轻巧巧地捉住了慕幽兰的手腕,将它贴在自己的左边胸膛、心脏跳动的地方。
旋即,她方才柔声说道:“兰姐姐,你且放心,我这便去找兄长陛下、向他要你。——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教你生受任何苦难、也绝不会再委屈你做任何违心之事了。”
慕幽兰轻轻地靠在萧玄芝的怀里,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好灵儿……你……你实在是……不负我所托呢……”
萧玄芝凑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柔声道:“美人如斯,岸芷汀兰,你教我怜惜、疼爱尚且不及,若然负你,那我岂不成了瞎眼的乌龟烂王八了么?”
慕幽兰抿唇浅笑:“你这该死的,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26
萧玄芝从坤和宫出来以后便径直去找元昊皇帝,与他将自己和慕幽兰的渊源细细说了。
一开始,萧玄芝还寻思着元昊皇帝能捶胸顿足、吹胡子瞪眼、痛不欲生的来着,毕竟“朋友妻,不可欺”,何况自己这睡得还是当今的皇后、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
不对,是被当今的皇后、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给睡了。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犯上作乱的大事。拖出去凌迟三万六千刀都不为过。
结果,他元昊皇帝听了以后,竟是涕泗横流、双袖龙钟地直在那里向萧玄芝道歉,说他早知道有这等事,便是打死都不会去碰她慕皇后一个手指头的。
如此,倒教萧玄芝放了心。
不仅放了心,且是还浑身舒畅,如沐春风、煞是一个受用。
······
事实上,自从被萧玄芝赏了一通下马威、兼刚柔并济地洗脑过后,再加上如今已将温婕二公主立为了储君,这位元昊皇帝便再也不敢将这世间的女儿家给小瞧去了。
自然,许多固步自封、死板教条的心态,也早已有了煞为深重的改观。
借着元昊皇帝心生愧疚的当口,萧玄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开始给他洗脑,让他把入宫至今从未临幸、以及只临幸过三五次的宫嫔都遣散出宫,任凭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或是读书明理、为官出仕,并且,从今往后,不许元昊皇帝再举行劳民伤财的选秀之事了。
元昊皇帝心中有愧,自然是忙不迭地应承下了。
萧玄芝是这样跟他说的——
说,男儿家总是要求女儿家守身如玉、从一而终,殊不知,其实女儿家也是想要“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呢。
元昊皇帝深以为然。于是,便召来太监传令下去,从即日起,普天之下,便开始实行一夫一妻的制度,不许任何人再行纳妾了。
至于那些由于“历史遗留问题”的民间之人的妾侍、以及宫内的妃嫔,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