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婕二公主当下断不迟疑,又抡着棍棒步步紧逼,竟似是一副要与镇南王世子拼命的架势:“姑奶奶跟你拼了!——”
镇南王世子一边身形狼狈地四处躲闪,一边横眉瞪眼地嘴硬道:“好哇!区区一介女流之辈,竟敢与男儿家动手!——弟兄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给哥哥我教训她!”
于是,后知后觉的世子及公子们这才讷讷地点了点头,旋即一扑而上,有的在那里伺机夺她手中的棍棒,有的在那里伺机拿她的关节、锁她的臂膊,有的在那里腿脚弹跳、似是准备见机给她一记扫堂腿。
温敏长公主吓了一跳,倏然止住眼泪,惶然起身,颤声道:“别……你们别欺负婕儿……”
镇南王世子心中一动,旋即阴险一笑、计上心来。
······
只见他踩着课桌跳了三五步,飞快地绕到了温敏长公主的身后,将手臂锁着她的脖颈,眯着眼睛对温婕二公主哼笑道:“我警告你、别给我轻举妄动。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哥哥我可就要当着弟兄们的面儿扒了你皇长姐的衣服了。”
温婕二公主心中一凛,便即像脚下生了钉子似的,一下子便被钉在那里不敢动弹了。
她咬牙切齿、满是怨毒地盯着镇南王世子,许久,才浑身颤抖地偏了偏头,一脸担忧地望向自家长姐。
只见,温敏长公主满是凄然地与她对望一眼,旋即浑身颤抖地微微垂眸,不再去看她。
“把那破棍子赶紧给我扔了。”镇南王世子撇了撇嘴,轻蔑地冷哼道。
温婕二公主死死地将他盯着,终于还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把手中的棍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镇南王世子微微地偏了偏头,向平戎公公子说道:“老二,你且来教教这丫头片子,什么叫三从四德。”
想了想,又道,“等等……嘶、不行,不能打脸。万一被皇上、或是她母妃,抑或是咱们家先生过会儿看见了,到时候不好交待。
嘶……不如这样罢,你们一人照她肚子上狠狠地给她一拳就成,千万莫要打得轻了。这女人罢,向来便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给她点儿厉害瞧瞧,她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说罢,又转面对温婕二公主哼笑道:“小不点儿,你可不许哭。你若掉了一滴眼泪,我便脱你皇长姐的一件儿衣服。若是掉了两滴,我便脱她两件儿。——你且猜猜,你皇长姐、今天里里外外地、却是穿了几件儿衣服呢?”
温婕二公主双手握拳,难抑颤抖地垂在身侧,咬牙切齿、怒目瞪他:“你……无耻!——”
镇南王世子嘻嘻一笑,眯眼觑她:“是啊,我无耻。——你岂不闻、‘无毒不丈夫’么?
大丈夫本身便是该着无耻,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要不说你们女儿家不上道儿嘛,这‘妇人之仁’、本便是个拖累。”
于是,他招了招手,是以平戎公公子上前动手。
······
平戎公公子嘻嘻一笑,故作姿态地拱手作礼道:“好妹子,哥哥本不想打你的,可谁让你如此嚣张、如此猖狂呢?——
今日、便是给你一个教训了,这往后哇、你且好生儿记得,女儿家、永远莫要在男儿家面前放肆,不然、你便总是讨不到好去。你且放心、我只轻轻……”
温婕二公主眉眼一横,冷声道:“哼!你若是要打便快动手!作何却在这里婆婆妈妈、跟个长舌妇似的胡乱聒噪?!我若掉了一滴眼泪,我‘温婕’两个字、往后便倒过来写!——”
其他世子、公子在那里听得好笑,直在那里借着挤眉弄眼、咳嗽换气等神态动作憋笑。
平戎公公子被温婕二公主呛得面子上挂不住,直在那里脸红脖子粗地横眉瞪她。
一开始,他其实是想象征性地略施力道地打她一下的,毕竟他是这里面的老二,往后没准儿还真能把她温婕二公主给娶回家了呢。
平心而论,他实也不想对他未来的娘子下手太重。
结果这倒好,竟被她给大大地折了一把面子。
是以,这平戎公公子便抡圆了拳头,狠狠地照着温婕二公主的肚腹上捣了一捶,直把她弱小的身体给打得差点仰面摔到了地上去。
结果那温婕二公主却倔强非常,右腿往后一撑,竟是生生地刹住了即将倒地的身形。
虽是难抑疼痛地煞白着面色、颤抖着声音,但温婕二公主却依然在那里横眉瞪眼地示威:“你们这帮以大欺小的畜生!败类!便是将我打死了,我也是不会服你们的!——”
温敏长公主浑身一凛,旋即一迭着地摇起了头,一边在镇南王世子的锢锁中疯狂地挣扎着,一边对她失声哭叫道:“别!——好婕儿……你别这样……他们……他们的本意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你……你向他们服个软啊……你快向他们服个软罢!——”
一边说着,她一边发了急似的,恨铁不成钢地狠狠跺着脚。
然后,她又转面对那些世子及公子们求告起来:“各位兄长、贤弟……我家妹妹人小、不懂事,你们别为难她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为难她了罢!我代她向各位道歉了!——”
······
温婕二公主的脸霎时变得更白了。
却不是疼得,而是因为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