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这么以为着,可看着原醇玉眼中映出的自己的脸,又不知怎么十分心虚,好像自己真的欠了他什么遭致原醇玉生出如此恨意。
燕容听见原醇玉咬牙道:“讨厌你。”
燕容躲过去,又听见原醇玉道:“凭什么你得到所有!”
燕容听到这里,有些沉不住气了,原醇玉道:
“什么都不做,师父,师兄,家人……一伸手全都是你的!”
“凭什么!”
竟没把他当成别人。
燕容心情复杂:“你真是这么想的?”
息甘凉凉道:“这人所言非虚,我设下的术能使人被内心最深的恨意笼罩——前提是,心中确有恨意。”
息甘说罢,从地上拎起一人来,吐舌道:“你们慢慢打着,这些人的修为和命,我就先收下了。”
燕容隔开原醇玉的剑,冲息甘奔去欲阻止息甘,原醇玉复又缠上来,燕容一晃神,背后就给原醇玉戳了个窟窿。
息甘嗅到血气,见燕容不得不回身应付原醇玉的狼狈样,拎着手里的人猖狂地大笑几声。
“一心一意才能做好事情,你三心二意,可是两边不讨好。你要与他僵持,我便会一个一个吃尽其他人,你想救人,又不愿伤他,可他现在意识不清,完全被对你的恨意驱使,只要还能动便会无休止地对你发起进攻。要想救人,除了让他再不能动,别无他法——你能踏过他的尸体吗?”
燕容捂着伤口,剑刃在原醇玉身上划了道口子,原醇玉完全不知疼痛似的,不顾伤口继续与燕容缠打,果然如息甘所说,只要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便会无休止地迎上来。
息甘道:“怎么样,这个故事,可比你方才讲的动人多了,你该感谢我,让你拥有了这么动人的故事。”
“这么喜欢这故事,你就自己留着用。”
燕容的攻势强起来,原醇玉也愈战愈勇,燕容往原醇玉身上又添了几道口子,勉强将他压制。
息甘拍手道:“好好好,同门相残的戏码,百看不厌。”忽然目光一凛,喝道,“谁在动我的法阵!”
原来是灵渊门一名弟子解开了自身的幻境,摸清楚了情况,便开始试着破解息甘的法阵,助其他人脱离幻境。
息甘走过去,一把抓起那名弟子,冷然道:“你这么不安分,我便先从你开始。”
说罢便要吸食那弟子的修为。术法催动半途,燕容整个人撞过来,坏了息甘术法不说,还抓起息甘当盾牌用,横在自己与原醇玉中间,原醇玉欲伤燕容,对横在中间的息甘自然毫不留情,一剑戳了个大口子。
息甘气急,见那弟子又在破坏他的阵法,反手抓过燕容朝原醇玉推过去,又要去捉那不安分的灵渊门弟子。
燕容没拦住,原醇玉的攻击扰得他想不出办法,燕容知道若是解不开法阵所有人都会被息甘吸尽修为而死。心里一急,对原醇玉的招式一下失了情面,调动法力将原醇玉扣到地上。
这一下似乎真的打疼了原醇玉,原醇玉撑着身子抬起头来,看着燕容的目光忽然可怜得紧,嘴角挂着血丝,声音发哑。
原醇玉道:“我在你心里,当真不算什么。”
燕容一愣。
松懈的当儿,原醇玉爬起来对着兜头一击。
那灵渊门的弟子叫到:“小心!”
燕容脑子发昏,见那弟子与息甘打了起来,明显处于下风。
燕容重新提起剑来,迎上原醇玉的攻势。
此时的原醇玉与方才似乎有些不同,招式灵巧了许多,却仍在幻境中并未清醒。燕容忽然嗅到一阵花香,香气馥郁,令燕容一瞬间陷入懒怠的氛围中,燕容掐着手心让自己清醒过来,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片花瓣和许多伤口。
原醇玉什么时候学了这样的术法?这人……真是原醇玉么?
燕容满腹狐疑时,忽然间看到一个影子出现在原醇玉背后,那影子仅出现一瞬,便再无踪迹。但燕容感觉到了,原醇玉身后确实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不等燕容好好观察,原醇玉一招上来,燕容竟头昏眼花看不真切,待到看清楚了,已失去躲避的余地。
躲不开。
燕容这么判断着,动作停下来,一瞬间脑子里冒出就这么结束的想法,耳边传来的惊呼让燕容清醒过来。
那灵渊门的弟子被息甘提起来,修为正被息甘吞食。
燕容忽然改变了想法。剑锋对准原醇玉,原醇玉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大约与燕容同归于尽也不会令他退缩。燕容吸了口气,朝原醇玉攻去——瞬间爆发的法力令狭小的石洞颤动起来。
原醇玉倒在地上,猛地苏醒的疼痛感刺激着全身,他缩成一团在地面翻滚,意识回潮,他觉得自己仿佛一条濒死的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燕容的身影,他觉得自己从未这般可笑。简直就是个笑话。
原醇玉这么绝望地想着,意识再度远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原醇玉已躺在云尾峰内自己的房间,朱吟泊守在床边照顾他。
便听说默默无闻许多年的燕容在这一战中崭露头角,给云尾峰大大地长了脸,那妖怪最终被制伏,交由朴山长老带回门派处置,而燕容一时之间风头大盛,连修真界众门派中排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