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还未出手,燕容先按了他的手,说我看你在附近转悠挺久,你带我去城南燕府,糖葫芦要多少有多少。
原醇玉被吓住了,第一次鲜明地感觉到什么叫豪气。
燕府出手阔绰,尤其对有关小少爷之事毫不吝啬。原醇玉将燕容交到燕府,得了沉甸甸一块金子,放在衣服里压得胸口疼。
后来原醇玉成了燕府的常客。自然,原醇玉是墙上君子。熟悉了燕府的路径,原醇玉便发现许多事。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迷糊,桌上的糕点少了一整盘也浑然不知。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不喜与人交际,常在重要宴会上偷偷跑出来,与墙上的知了说话,原醇玉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装作那知了接燕容小少爷的话。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不爱出声,总是没什么存在感,常常被下人无意识忽略,便是忽然发起烧来也一声不响,原醇玉不得不悄悄摸快石头飞过去提醒提醒在门外打瞌睡的侍女。
原醇玉发现燕容小少爷真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伤了不喊疼,病了不喊难受,也不见他为什么伤心哭鼻子,侍女奇怪道桌上的糕点是不是少了一盘,小少爷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说不必理睬。
燕容笑了一声,听笑话似的。
“太久远了,不记得了。”
原醇玉又说,燕容一声不吭就去闭关,一闭关就是三四年,原醇玉等了三四年,追在他身后的莺莺燕燕他一个都不曾碰过。
他每日要去燕容闭关的地方溜一圈,看燕容是否出关。魔道在外头兴风作浪,不出关也好,多少弟子在与魔道作战中一命呜呼。
原醇玉没有说完,燕容扑上来,按着原醇玉一通乱吻。
燕容吻得毫无技巧,原醇玉抱了燕容的脖颈,将主动权抢到自己手中。
“那个游戏,还继续么。”趁着间隙,原醇玉喘着气,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燕容。
燕容只道:“什么时候停了。”
原醇玉抵着燕容的前额,双眼半阖,呼吸热腾腾地扑在脸上。
“这个游戏,如果我忘了,你替我记着。”
“关于喜欢,还有一件事,我现在告诉你。”原醇玉低吟道。
原醇玉抓过燕容的手。
燕容忽然觉得手上一阵酥麻一直窜到心窝里。原醇玉身上的铁链子又丁零当啷响起来。
丁零当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呼吸乱了一拍,便再难以稳下。
情丝入魂,便是一场春宵。
“燕容。”
“燕容。”
“我不想上重生台。”
原醇玉瘫软在他身下,目光迷离时,嘴上如是说道。
“那就不上。”燕容俯下身,啄去他眼角的泪滴。
——
意识回醒,燕容脸上潮红未褪,扑了把清凉符在脸上,才出了锁魔塔。
正琢磨着重生台一事,撞见有段时间没在大师兄身后晃悠了的徐越小童。
燕容四下打量,趁无人注意,随手把人拐了。
小童在燕容臂弯里呜呜叫,燕容手一松,这小童就跳到树后,防备道:“你,你要做什么!”
“你不要紧张,我问你个事。”燕容把人捉回来,自觉和蔼道,“你是魔修的孩子,上那重生台的事你可还记得”
徐越松了口气,摇摇头:“公子,我下了重生台,已前尘尽忘,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重生台,真就那么厉害。”燕容思忖着,又问,“便是长老们如何施咒的也不记得了?”
“那重生之术怂人得紧,我只记得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疼,哪有什么心思去看长老们如何施法的。”徐越道,“倒是这重生台的创建者现在不就在门中么,公子去问渡尘仙君便是,渡尘仙君创建了重生台,自然对重生台了解的一清二楚。”
燕容哦了一声,徐越便要走,燕容手一伸又将人捉回来:“你是如何知道渡尘仙君便是重生台的创建者的”
徐越目光闪了闪:“我读书读来的。”说罢挣脱燕容的手,道还有要事在身,急匆匆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