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不等楼衣绫把手指放进嘴里吸一允,那边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和怜惜。
“伊西丝谟,手受伤了?我看看!”
“没事。你们聊完了吗?”突然觉得被一个男人抓着手怪怪的,楼衣绫有些旭尬,顾左右而言其他。本想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奈何那个男人看似轻柔,握着他手的力道却不松,自己抽了几道,竟然都没有抽出来。
这下,楼衣绫表情更不自在了。
“小心,别动,出血了。”阿刻罗斯似乎没有看到少年的抗拒,只聚精会神的检查着少年的伤口。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能够止血的东西。整个园子到处都开满了锦簇的鲜花,只不远处有一个建筑得很别致的亭子。
没有湖,没有水,没有溪沁——”
“我自己来。你忙你的。”极坚决的推开男人的手,楼衣绫看了看自己冒了一滴血滴子的手指,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把手指在旁边的花枝上一朵白色的花瓣上擦了擦,然后低头看了看。
血滴滴在了花瓣上,晕染出一抹诡魅的妖艳。
他慢条斯理的拿出夹在腰侧宽腰带里的手帕,也不在乎手帕被血染了洗不掉,仔细的包起来。
多亏他从小就喜欢带手帕的习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因为这个被同学嘲笑过,说现在连女孩身上都不带帕子取而代之的是方便精致包装精美的卫生纸。用了就扔,也用不着每天特意的去洗,那个多麻烦啊。
楼衣绫在某些方面特别固执,他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很强的占有欲,不喜欢别人碰。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年纪不大,每天总是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衬衣黑裤子,一头比其他男生稍长一点的碎发,盖住了一边眼睛,俊秀的脸总是给人一种很干净很清新的感觉。
在那个纯真的年代,很多女生偷偷的看他,觉得他很有一股忧郁王子的味道,暗恋他的人不少。可惜,美好的心慕总是溃败于现实的无情。不是谁都能够十年如一日的去捂一块好像永远都捂不热的冰块的。
受不了,无法靠近,便慢慢的远离了。
“我不忙,伯父已经走了。我送你回去吧,那边,有人想见你。”
园子里,果然只剩下他们两人。不知何时,老公爵的身影已经离开。
“有人要见我?谁?”楼衣绫很吃惊,一双狭长微挑的眼睛透着不经意的妩媚天成。他却不自知,浓密楚翘的眼睫毛轻颤,如一只停在花蕊上的蝶,轻轻勾动着对面男人那颗冰冻了无数年从来不知什么叫悸动的心。
少年有一双清冷的眼睛,却有着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绝丽之貌,以至于,别人看见他的时候,第一眼绝对在他的容貌上,而忽视了其他。
容貌下,最危险的东西!
第三十三章 信仰
楼衣绫带着疑惑回到自己的住处时,他的屋檐下站着一排排望眼欲穿的白袍青年,个个伸长了脑袋。
看到他,那些人动作整齐划一,脸色激动得晕红,身体隐隐的颤抖,似乎得了羊癫一样,黑压压的莫名其妙就给他跪下了,倒是吓了他一跳。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他看向跟自己一同回来,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阿刻罗斯,无声的询问。
“伊西丝谟神,您~~~您终于醒来了~~~~~”
“陛下~~~~~”
明明该是清心寡欲的几个祭祀,现在倒是抛弃了矜持,表现得跟个见到了自己最崇敬最迷恋的大人物一般,欲语还休的模样不仅看得楼衣绫哆嗦了一下,连带他身边的男人也挑了挑眉。
冰雪祭祀们此刻的表情真是罕见,让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这还是那群目下无尘的祭祀?
当然,这样想的阿刻罗斯完全忘记了,当初他见到才刚刚苏醒过来的伊西丝谟的时候,他的心情不见得就比他们平静多少。
“伊西丝谟,我们先进去说吧。“注意到院子外面经过的人好奇的看过来,阿刻罗斯看了看面前跪成一排明显没有要起身意思,虔诚的说着赞美之词的祭祀,凑近少年耳边低声的呼气。
楼衣绫抖了抖,移开两步。
他不习惯跟人靠得太近,而且姿势还如此暖昧。
“伊西丝谟?”
听到阿刻罗斯竟然如此称呼他们信奉的神,跪在地上的四个冰雪祭祀表情各异,但唯一不变的都是眼神中那毫不掩饰的惊讶。
阿刻罗斯大人在神殿的地位虽然尊贵,但远远没有大祭司在神殿的威望。连大祭司恐怕都不敢如此直白的称呼冰雪之神大人的名字,唯恐触怒神灵,遭来神罚,阿刻罗斯大人竟然获得了伊西丝谟陛下的亲睐。
有人欢喜有人愁。
站在阿刻罗斯大人的一方来说,他们的确该是高兴的。他们追随的人获得了神祗的承认,那神殿内的反对声音便会消失无形,甚至连那些排斥阿刻罗斯大人敏感身份的人都会因为神灵的偏爱而投靠到阿刻罗斯大人的一方,进而支持阿刻罗斯大人继位,成为冰雪神殿新一任的代言人。
往深处想,伊西丝谟陛下过去三千年都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甚至对神殿的祭祀除了历任的大祭司有所偏爱,其他的人多少终其一身都得不到他的恩赐,阿刻罗斯大人进入神殿不过十年,在他角逐大祭司的敏感时期,冰雪之神就醒了。
这说明什么?
远的不说,阿刻罗斯的确得天独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