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当下过去踹了那人一脚:“放屁!左相家的穿什么宫服?皇上面前,规矩点!”
男人挨了一脚声音也没小一点:“我们是跟着班姑娘进宫选秀的!”
“秀女选秀身边不准带人!”
“家里不放心,通个方便进来看着姑娘,有什么问题!又不是只我们一家这么干!要是这个是罪,所有人家都有罪了!”
杨暄冷笑一声,耸了耸肩,没说话,意思却很明确。
看吧,对他这个太子嚣张,到了皇上面前,还是这么嚣张,到底在凭什么,说没鬼谁信!
太康帝脸色瞬间黑了。
田贵妃也一阵头晕,暗暗咬牙,到底哪来的猪队友!左相啊左相,你家也太会调|教人了!
堂下众人也是微微皱眉,疑心陡起,今天是不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皇上的地盘有了安全隐患,这事可比秀女与男人丑事大多了。
宁乐公主瞧了出来,悄悄朝儿子招了招手,把儿子叫来身边坐着,别跪在那难受。
福安郡主……却是没人管,仍然跌坐在凉凉地板上,寒气直往骨头缝钻,可也得忍住。
太康帝转头问田贵妃:“这几个,是宫人么?”
“宫中下人太多,臣妾未能一一认出,”田贵妃摇了摇头,叫来桂嬷嬷,“你去问问各处管事,谁认得这几个。”
太康帝发话,下面回馈是很快的,不多时,桂嬷嬷就提着心过来回话:“回皇上,回娘娘,这几个……皆不是宫人。”
太康帝眯眼之前,田贵妃就率先发了脾气:“不是宫人,如何有宫制衣裳穿!”
桂嬷嬷立刻跪了下去:“奴婢……尚未查清。”
田贵妃立刻起身朝太康帝请罪:“宫务未管好,是臣妾之责,还请皇上责罚!”
太康帝摆摆手:“宫务繁杂,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实非你之过,你先起来。”
“谢皇上……”田贵妃一边起身,还一边感激带着仰慕的勾了太康帝一眼。
太康帝心下受用,却面不改色,指着几个人问左相:“他们可是爱卿府中之人?”
这种敏感时候,接二连三出事,左相怎么会承认?
他和梁氏对了个眼色,就直接否认了:“回皇上,他们不是微臣府中之人。”
太康帝静静看着他:“你确定?”
“确定。”左相点了点头,“臣是有了些年纪,记性却仍不错,府里每一个人都认得,这几个,确然不是臣府中之人。”
梁氏的心紧紧吊着。
这五个人里,有两个,是她曾使唤过的老人,调|教属下工夫也是一等一,最是忠心耿耿,不会害她。
她要壮士断腕弃卒保车,这些人没有不愿意的,只会死心塌地为她清除后患,让她走的更稳!
这些人,不会背叛!
越王冷哼一声,当下喝问杨暄:“这下你有什么话讲!”
杨暄顺势指向那五人之一的暴脾气男人:“对啊,这下你有什么话讲?”
那男人当下就跳起来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左相:“您怎么能说不认识小的!数日前送姑娘进宫时您是怎么同小人说的?您说让小人好好伺候姑娘,但凡姑娘想的,一定替她办成,看清宫中形势,多多拉拢人手,务必让姑娘嫁与越王爷,还说为了此事,什么都可以做!”
现场一片哗然,看向左相的目光充满惊疑。
男人还嫌料曝的不够多似的,瞄到福安郡主,指着她就叫唤:“不信你们问问福安郡主!她说想和太子成好事,我家姑娘答应了,还给了她一颗媚药,小指肚一半大,绯色的,药力特别猛!”
气氛瞬间安静。
把东西说的这么详细这么明确,还敢说没关系?
大家看向左相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唯有杨暄心内十分满意,就要这效果!
他还趁人不注意,得得瑟瑟的朝崔俣抛了个媚眼:你男人帅不帅!酷不酷!你看了心里痒痒不痒痒!
崔俣差点翻白眼。
可这个场合,他得顺毛捋,省得这熊货不高兴,演脱了!
他狠狠瞪了杨暄一眼,又微微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下,以做安抚。
杨暄全当这是‘打是亲骂是爱’了,他家宝贝面皮薄,不好意思同他亲热,所以才瞪他呐!
现场形势紧张复杂,没人注意二人隐晦又迅速的来往,带着看戏心态,武功高强注意力不集中的英亲王注意到了。
老爷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这俩死孩子还行不行了!
这么紧张的时候要闹哪样!见天夜里造还不够了,白天一会儿不见就想成这样,忍不住眉目传情腻歪了?
能不能看着点场面,干点正事!
大庭广众之下,先撩者贱,英亲王觉得太子这货最不老实,犀利目光就杀了过去——
要、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