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要点脸的女人,都不愿做奴儿小妾,你想要脸,得人尊重,就别与人作妾!”
田贵妃气的差点背过气去,颤着声唤:“皇上……”
众大臣一脸同情。
这位贵妃娘娘不可谓不聪明,不可谓不会说话,可碰上这么一位虎的,只得认栽。
太康帝也很头疼,事情闹成这样,要怎么收场?他还怎么哄公主!
田贵妃不愿意认栽,索性不与阿布可儿正面冲突,只说太子:“这十多年,太子并未老实呆在长安,私下去往张掖边关练兵,一手掌握了整个漕运命脉,臣妾家人有证据,皇上不能不管啊!”
太康帝对这层出不穷的意外烦的头疼,也不管田贵妃和阿布可儿了,直接问杨暄:“太子,你怎么说?贵妃之言,可否属实!”
所有人视线集中到杨暄身上。
杨暄却不着痕迹扫了崔俣一眼。
见崔俣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他剑眉微扬,气运丹田,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是!”
众大臣脸色俱变,殿上齐齐一静。
太康帝的怒气直直冲到顶峰,眼前一黑,额上青筋直跳。
田贵妃微微低头,眼帘垂下,压下了眸底得意。
这是知道避无可避,破罐子破摔了!
很好,太子这次死定了!
太康帝手捏着拳,气的都颤抖了:“你这逆——”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急匆匆的上殿传信了:“报——启禀皇上,奚国使团到了!”
来人许是跑的急了,连滚带爬的蹿进来,姿态极为不雅:“奚国使团带着风云会上太子赢得的东西来了,金银,粮矿,还有城池信物!使团听说皇上在设国宴招待靺鞨公主,想趁机蹭杯酒喝,请皇上恩准——”
太康帝正在气头上,刚想骂人拉这不懂事的传话人下去砍了,猛的注意到关键词:“你说什么?奚国使团?”
“是!使团带着东西送来咱们大安了!”
太康帝腾的站了起来,这是喜事!
众大臣也反应过来,立刻跪地:“求皇上恩准宴请使团!”
“此乃我大安盛事,万不可轻怠,求皇上恩准!”
“求皇上立刻下旨,请使团觐见!”
……
田贵妃还没得意完,就听到这样噩耗,整个人软倒在地,脸色青白。
奚国使团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
偏偏此时,视线所及处,崔俣递来了十分挑衅的眼神。
田贵妃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厥过去。
故意的……是太子同这江湖骗子一手策划安排,故意对付她的!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知道她计划的?
田贵妃咬着唇,心中一片骇然。
之前消息走漏,让太子得了好,她就特别注意,这次谋划派的都是心腹,不可能泄露。没有泄露,还被料的这般准……这崔俣,是会猜心么?
田贵妃瞪着崔俣,崔俣看着她,修眉微抬,两边唇角缓缓扬起,冲她神秘一笑。
好像在说: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哟。
田贵妃登时僵住,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在想什么。
……
奚国使团带队人是杨暄崔俣的熟人,当初风云会期间接待过他们的皇族特使萧立。
萧立秉承奚国一贯作风,为人圆融,会作人,会说话,更会给别人面子。
他带着笑容进来,行礼,寒暄,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拉近了大家距离,气氛融融。
“贵国太子本事着实厉害,乃是诸国风云会上史无前例的头名,赢得的东西太多,好些不好带,还在路上。在下此次只带了贵重东西前来,城外还有其它陆续过来,还请皇上帮个忙,派些人,看护想是不必,进了大安,安全定是无虞,只是在下队伍迢迢而来,难免疲惫,若一时不慎,有什么损伤,在下罪过可就大了。”
这话谁不爱听?太康帝当即笑的见牙不见眼:“应该的,应该的,朕这就派人,尊使勿忧!”
靺鞨王储阿布可蒙也来了,见妹妹正在殿上,立刻跑过去,给了妹妹一个熊抱:“臭丫头,跑到大安就忘了哥哥,忘了父皇了?连女使也不带一个,真是任性!”
阿布可儿正要回座吃肉,嫌弃推开他。
阿布可蒙也不介意,狠狠揉了把妹妹的头,把妹妹一头小辫子揉的略乱才放手。
这一下,所有大安人看的清清楚楚,得,不必怀疑了,人家就是靺鞨公主,真的不行!
阿布可蒙视看向杨暄,眼睛一亮,过去端起拳头捶了杨暄肩膀:“哟,兄弟,又见面啦!几个月不见,功夫长进没?稍后咱们切磋切磋?”
杨暄难得一笑,与阿布可蒙碰了碰拳:“好。”
一副交情特别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