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还要去局里开会?!又要连轴转?!
邹凯文要闹了。
“那你就更应该睡一下,至少一小时。”
“就一会儿,弄完这个我就睡觉。”
kevin真是没辙:“写完这个,我们就要到站了。”
“还一个小时呢!”房灵枢跟他卖萌噘嘴:“么么哒!”
么你个头。
“你父亲万分叮嘱,叫我照顾你的健康。”kevin没好气,他认输地拿过pad:“皇帝陛下!安静睡觉!臣妾来画!”
皇上满意了,皇上快乐地伸出龙爪:“密码是爱妃你的生日。”
突然御书房,考虑过火车包厢的感受吗?包厢就很委屈了。
房灵枢这个人,讲话从来不算话,他是不会好好睡觉的,邹凯文觉得自己怎么才明白这一点?
答应了“休息”根本只是缓兵之计,邹凯文这头画,房灵枢在一旁叽里呱啦。
我早该明白这一点的,邹凯文恨恨地想,我这个智商可能有辱fbi的平均水准了,但这不能怪我,因为恋爱使人弱智。
他按住房灵枢的脸:“安静休息,你受过特训,现在要求你十分钟内入睡。”
房灵枢在他手底下吱哇乱叫:“睡不着!你陪我聊天!”
陪出差陪探案还要陪聊,敢情盛骏太子爷是来做跨国三陪的。
“别吵闹。”kevin松开手:“刚才我们说到罗的作案心态,你安静一点,我把它标注清楚——我的汉语书写水平不好。”
口语对kevin来说很容易,但写汉字就有点困难了,汉语拼音更是一窍不通。
房灵枢立刻乖起来,他把头搭在kevin肩上。
像只养驯的猫。
“点不在这里。”房灵枢指点他:“你这写成‘犬’了,太是下面一点。”
“唔,唔,我说怎么找不到这个字。”kevin随手摸了摸他的脸。
“kevin,你说梁旭的作案心态会有转变吗?”
“当然会。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kevin目不斜视:“在洪庆山,他情绪激动,那是因为我们骗了他,即便他明白自己受骗,短时间内也还是被冲动所控制,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逃走。”
“等他自己一个人想明白,就会发现,逃亡是条死路。”房灵枢接口道:“不要说是梁旭,我爸花了十五年都没能挖出罗桂双,要不是我跟你突发奇想,又正好找到朱同彪,金川案恐怕永远都是死案一桩。”
无声地,邹凯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灵枢,你想法太天真,你觉得梁找不到凶手,就会自己投案自首吗?”
“我可没那么笨。”房灵枢揪他耳朵:“所以我才让我爸控制冯翠英。”
两人心意不点即通——凶手的心态往往会随着犯案环境发生转化,诚然,梁旭最初的动机是“复仇”,但当复仇对象隐匿无踪的时候,这种心态就会转化成“惩戒”。
梁旭并不想惩戒警方,如果他要惩戒警方,在洪庆山就可以对房灵枢下手。
“所以他想惩戒的,就是伤害无辜者的人。”房灵枢轻声道:“他一定想杀冯翠英。”
房灵枢让房正军最长限度地传唤冯翠英,就是在给警方争取缉拿的时间,冯翠英在局子里当然不会多舒服,但总好过放她回家。
“如果你放冯回去,也许就能捉到梁。”kevin道:“只是你不愿意做这个冒险。”
“不是我不同意,长安警方都不会同意,这不是拿冯翠英的老命开玩笑吗?”房灵枢“嗤”了一声:“她很有可能包庇凶犯,又虐待罗晓宁,但那也轮不到梁旭来办了她。”
“我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虐待孩子。”kevin摇摇头:“中国老人不是都非常溺爱晚辈吗?而且又是男孩——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传宗接代的关键。”
房灵枢一时语塞。
包厢里安静下来。
“等等,kevin,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房灵枢突然道:“冯翠英以前并没虐待罗晓宁,她是在罗晓宁醒了之后才开始虐待他——不对,是罗晓宁回家之后,才开始受到虐待。”
“……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要虐待早就能虐待,植物人的时候不下手,为什么等醒过来才打他?”房灵枢和他对视一眼:“会不会罗晓宁是回家之后说了什么?”
虐待往往关联着恐吓和控制,冯翠英过去只是不关心孙子,但罗晓宁回家之后,是什么理由导致了她开始虐待和殴打罗晓宁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罗晓宁在医院的表现,“kevin,你还记得他那时候的神态吗?”
——那时的罗晓宁仍然神态稚拙,但他的眼神难以伪装,那决不是八岁孩子的眼神。房灵枢初见他时就有这种违和感,当初他不知道罗晓宁是智障,所以他反而没有察觉出异样。
“我第一次见他,他表现得举止得宜,并且机灵得过分。”房灵枢坐起来:“对啊,现在想想,如果他真的只是八岁智力,怎么会有那么好的逻辑?!”
——在秦都医院,罗晓宁异乎寻常地机警,梁旭没有给他任何指示,他居然就知道不说姓名,也不愿意跟房灵枢多做交谈。在梁旭上车欲逃的瞬间,他快速从人质转变成帮凶,刺伤了房灵枢,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半路绝杀。
“梁旭是不知情的,他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房灵枢不禁背后发寒:“梁旭一个高材生,教育了他五年,就算真的智力迟缓,他也决不可能一直都是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