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看上去对这个事实十分惋惜,将陪伴自己多年的伙伴放到一旁,又拿出一个指南针似的东西。
兰伯特:“……???”就算给他指南针,他也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有趣的小玩意儿,摇晃指针,会随机改变你身体的时间,再摇晃一次就恢复回来。”他低头瞧了瞧那个东西,迟疑了一会儿,又接道:“考虑到它的不稳定性,我想它的使用寿命应该不超过三次。”
……听完后半句,兰伯特彻底打消了尝试这玩意哪怕一次的念头。
眼看着他又拿出了一个老怀表,为了避免自己成为三无产品的受害者,兰伯特及时阻止道:“伊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巫师界大概不会有人对我这个穷小孩儿感兴趣。”
虽然不靠谱的感觉扑面而来,可是他脸上不自觉带上的笑容透露了他的心情,不论如何,被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很好的,尤其是刚到陌生的环境里。
“不不,这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孩子,这是我,你必须带上我。”伊格看上去铁了心要卖出这样物品的安利,说出来的话让听者惊掉一地的下巴。
接下来,伊格图诺斯,他的老祖宗,给他表演了一出大变活人——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老人被吸进了那个怀表里,指针的背景成了一个能说会动的老人。
兰伯特:……???您是修炼多年的怀表精吗?
直到看着老人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仍然没能修复好裂开的表情。
“或许我不得不告诉你真相,兰茜——”戏弄的喊了一句大喵给他取的名字之后,老人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所见到的,只是我试图使用复活石失败的残留意识,只有通过这个特殊的能容纳灵魂的怀表,我才能够走出这里。”
信息量太大,兰伯特放弃治疗,认命地揣上怀表打算带这个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一块儿出去见见世面。
“等等!还有我!”一个白色球状物体风火轮似的高速朝着他滚了过来,一头撞在他小腿上,差点让他还没过年就跪下求红包。
十分钟后,站在客厅壁橱里,兰伯特抓着把不知道经过了一百年是否过期的飞路粉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灰扑了他一脸。
在撒着飞路粉说出目的地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首诗,特别符合他现在的意境: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手老祖宗,右手小祖宗。
——
自从黑魔王倒台之后,对角巷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与热闹,就算刚过完圣诞节,古灵阁里仍然充满了来来往往的巫师,偶尔的低声交谈也掩不住金币被倒入天枰的脆响以及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的沙沙声。
“绝对不行。”浅金色头发的男人停下步伐,转身低下头,灰蓝的眼睛被恼火的光灼得颜色亮了些:“打消你脑海里的危险念头——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你忽然有了西弗勒斯所说的该死的上进心——小龙,马尔福从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看到对方那坚决的模样,德拉科知道自己短期内休想踏进家里的禁书区一步。
然而他的时间所剩无几,假如现在不能掌握更多的优势,明年一旦踏进霍格沃兹的校门,等待他的仍然是历史的重演。
正想要再挣扎一次时,他的视线里映入一个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
银灰色的眼眸凝了凝,开口的瞬间他犹豫了一下,顺从地回答道:“好吧,父亲,我只是好奇心稍微旺盛了点儿,并且乐于从书本中找到答案——刚才路过丽痕书店看到了新宣传,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我先去那里打发时间吧?”
对儿子没兴趣了解家里产业这一点,卢修斯感觉到痛心疾首!明明五岁时来金库的时候还对继承马尔福家的财产感兴趣,为什么现在突然向书呆子的方向发展了?
马尔福家的教育在哪里出了问题?
早对这个时候的家业了然于心的德拉科被卢修斯瞪了半天,叮嘱道:“听着,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德拉科自然听话地应下。
——
穿梭在人群往来的大街上,兰伯特用戴着手套的手揉着他受苦的脑袋,刚才在古灵阁的推车上差点连所剩无几的脑浆都被晃出去。
“以后休想再让我为了金库孤零零的两枚金加隆,再坐这种没有任何保险措施的推车!”
似乎觉得这么说还不够解气,他语气飞快地强调:“在古灵阁不考虑乘客的安全之前,就算堆满了一个金库的金加隆,我也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趴在他肩膀上的白色胖猫努力地缩小自己四肢间的空隙,以便能在兰伯特的肩膀上寻找到立足点,但从它的两条后腿不断滑落的情况来看,它尝试的相当艰难。
用前爪死死扒着兰伯特的肩膀,即便处境艰难它也不忘发表意见:“堆满一仓库的金币?我注意到你现在连一块五花肉都买不起,兰茜。”
脖子上的旧怀表里传出伊格的笑声,兰伯特恼羞成怒地转头与它对瞪:“停下你蹬自行车的愚蠢动作以及闭嘴——我不会把你当哑猫。”
“兰伯特·佩弗利尔?”他身后传来一句带着疑惑的轻问,正宗的英式发音极好听,他甚至能从那微微拖长的上扬腔调中摸出那人的性格轮廓。
转过身,正对上一双含着莫名笑意的银灰色眼眸——
“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与兰伯特身高相仿的男孩儿身上是一件看上去就十分温暖的深色斗篷,衬得他的脸更显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