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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这一带的县城并不算少,青田县在其中只能算是一个中等偏上一些的地方,这里和中国江南的古镇差不多,镇子里有几条河道,河道的上头横跨着各样的桥,边上则是房子,这里的房子多是两层的木制房,江南人擅长做买卖,那一楼多为门面铺子,二楼则居住着人。
赶了几日,总算在时限的前两日到达了目的地,这让一行人很是松了一口气儿,马车进镇之后不再像先前那样赶得急,放慢了速度缓缓行驶。
车厢里的人挑开了车帘,外头的空气钻入让人觉得很是舒服。这个时候,恰好是刚好是傍晚时分,街道上已经没有太多的人,行过大桥时,夕阳照在那河面上映出金色的光,与木制的小楼相映,很是漂亮,偶尔也会有炊烟升起,带出后世所看不到的平和宁静。
周晓晨伸头往外,这一路除了那美景还特意留意了一下环境,可能是外来的马车容易引人注意,在墙角后头,在二楼窗口,还有一些不太起眼的地方,都有人在注意着他们,只是,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战乱,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带着戒备。
“月清哥。”同坐的施诗也留意到了人们的视线,她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叫了一声。
“没事的,别害怕。”周晓晨将她的手握在的掌中,指腹轻轻的摩挲了几下以作安慰:“他们只是好奇。”
再往前行了一段路,那车夫忽地一拉缰绳,因惯性坐在后头的人往前一冲,周晓晨反应极快地将媳妇抱在了怀里,随后借子稳住了身子:“怎么了?”她在里头问。
外头传来了男子询问的声音:“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到这里来做啥?”
周晓晨扶住施诗确定她无事后,这才伸头出了窗往前头看,就瞧见几个穿着差役服装的人站在车边上,拦着问话。
随行的护卫赵大见车被人拦住,一拉马缰就朝前去,在看到是差役时转头看了一下桂月清,在看到对方点头后,他这才低声说道:“车里是新上任的县令,我们正要去县衙呢。”
那差役听是新上任的县令,忙走到车厢边上,像是在确认一般朝上头看了一眼,随后才开口说道:“即是县令当有上任的文书,可否给我看看?”
周晓晨打量了一下这差役,这人长得倒不算魁梧,瞧模样不太像是做差役的,她留了个心眼儿应道:“这文书要看也不是在这里,你即是此处差役,那就带路吧。”
那差役听了也不反驳点点头,“行我们带路,你们跟上。”说完就朝前走另几个人跟在他的后头,显是全都听他的。
赵大再朝桂月清看了一眼,见他点头再和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重又拉了缰绳跟了上去。
县衙离他们相遇的地方算不得远,也就拐了两条街,到了地方车子停下,那差役叫人进去通报,自己则守在他们边上。
周晓晨对此也不介意,她坐在车里轻拍了拍施诗的手:“你坐在里头,我出去看看。”
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施诗有些紧张,在丈夫松手时她又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月清哥,你小心些。”
周晓晨点了点头,另一只手又拍了拍她的,“放心吧,都已经到县衙了不会有事的。”说完等妻子手松了些,她再对着她笑了笑,这才起身出了车厢跃下了马车。
三两步走到了前头,周晓晨到了那个差役的跟前,“你叫什么,咱们总好有个招呼。”
那赵大也跳下了车,他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桂月清的身后。
那差役注意到了这小小动作却也不在意,“我叫吴四海,是这里的衙头。”他应得坦然,倒没有因为眼前这人可能将来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刻意奉承。
周晓晨见他这样,心里倒对他升出了些许好感,“我叫桂月清,你们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吴四海回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会直报家门而有些意外,却没多说啥。
恰在此时从里头出来了一位男子,这男子一身轻袍年纪大概二十来岁,走到桂月清跟前上下一打量,便行了一礼:“大人。”
周晓晨见他不问文书,直接相认有些惊讶奇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是大人。”
那男子一笑拱手道:“我叫孔明,是叶大人派来给您当师爷的,您大概不记得我了,我在叶大人那里是曾经见过您的。”他说完,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信:“叶大人算着你这几日就会到,就让我在这里等候,这是他让我交给您的信。”
初听他的名字,周晓晨差点没笑出来,再听说这位是师爷的更是有了笑意,先前的紧张一扫而去,伸手接过了信却没有拆:“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孔明一点头转头同吴四海说道:“去让人把边门的门槛给拆了,车子直接进去。”
吴四海见他确认了来人身份,态度虽没什么变化但周身的戒备之气散去了许多,先拱了拱手:“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说完,就带着那一队人往里头去安排。
孔明趁着这会儿说道:“大人莫怪,那吴四海原是军营里的人,平乱之后被指派到这儿当衙头,他是个小心的。”
周晓晨点点头:“挺好。”说完她走到车厢边,透着车帘朝里头说道:“咱们到了,一会车子直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