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丫头听到要把她们送回去,或者嫁出去,立刻跪下。一路上她们看得出来,王春氏性子软,且他们还是王春氏的母亲送的,便以为有所依仗,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一边和王春氏说话,还不忘记拿眼神飘向王修柏。王修柏冷哼一声,不开口,他等着看媳妇要怎么处理。王春氏不傻,性子是软了些,却也不是能由着身份低下的人可拿捏,两人是母亲送的不假,但母亲说是伺候她的,看看这两人的样子,又加上刚刚婆婆的态度,王春氏端起架子,叫来管家,问问村里还有没有汉子未订亲。
两丫头傻了,又是磕头,又是想要抱着王春氏的腿,哀求着,她们想要留下来伺候小姐。
王修晋和王琇芸在厅堂外互相看了一眼,比了比手势,转身跑了,没一会儿便在院子中汇合。“大嫂的娘家怎么想的。”未成人的王琇芸一脸的嫌弃。
“婚是皇上指的,大哥想要休妻便需上报朝廷,如果不出意外,大哥大嫂便是一辈子绑在一起。大嫂进门一年有余,却仍没怀上孩子,春家怕娘给大哥纳妾,再来个宠妾灭妻,大嫂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便是大哥再三表示,家里不会给他纳妾,春家怕也不会听进去。春家觉得妾由他们来选,把妾的卖身契由女儿握着,日后妾有了孩子,就是留下孩子,打发了妾,咱家也不能说什么。”王修晋给长姐分析春家人的想法。
王琇芸倒吸了口气,眉头皱得紧紧,“嫁人好麻烦。”
“招个上门的女婿就不麻烦了。”王修晋给长姐出主意,说完之后便乐了,“估计不可行,父亲不会同意的。”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王夫人未多看一眼大儿媳妇,王春氏也不主动触眉头,小声的跟母亲说着两丫头的去处,让管家把两丫头许给村里的汉子。晚后,王老爷把大儿叫去了书房,王夫人把大儿媳妇留下,顺便让女儿在一旁听着,王修晋便趁机溜了。女儿家的事,他还是避讳些的好,而大哥那边,若是需要用钱,他便出钱,至于别的,他就帮不上了。
没两天,管家便把两艳丽的丫头许了人家,男方都不是王村的,且离得特别的远,丫头出门的时候,又是哭又是闹的,连威胁的话都说了出口,只可惜她们的命不好,偏偏被春夫人挑中送给女儿。
许是解决了心头大患,婆家对王春氏是真心的好,王春氏整个人都轻松了,人这一放松,便又是能吃又是能睡的,王家人觉得能吃没啥,王夫人常常让进城的兄弟二人带吃的回来,没多久王春氏就比从京城回来时胖了一圈,这才让王春氏惊觉,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可是吃多吃习惯了,哪里受是住饿。王修柏见媳妇又饿又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胖一点挺好的,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把王春氏闹了个大脸红。
王春氏带回两丫头在王家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后,王家又恢复了平静。王修晋继续苦恼要做什么,依旧每天都会进城一趟,隔几天会起一趟湘城。王修晋开始考虑,若今年湘城的粮铺盈利,他要不要以湘城为中心的扩大粮铺的经营。至于工坊,王修晋非常认得清,他只不过是代为管理,以后工坊归谁说得算都是个问号,他的家业只有粮铺,以后可能会有油厂,但生产的不会是花生油。
眼前要做的,王修晋已经想好了,就是休息。每天去城里转转,然后回家练字,有时还会去学堂看看。听父亲说,今年会有几个孩子会下场考试。王修晋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孩子们好可怜,这么小就要去受考试的折磨。王修晋没参加过科举,但是大哥去参加过,出来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再想之前他冲动时想法,越发的觉得自己怕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心里也跟着变得幼稚了。
安份的在家呆了一年,时不时的也会从大哥那听到一些关于边关的消息,迁民的事进展很顺利,过去的都是军民,且给了不少优惠,开多少地,两年内不用交税,白给建房用地,还给提供种子等等。负责此事的是赵四。王修晋挑了挑眉,没说什么。皇上给赵四这条船上绑了不少人才,先是李家,接着便是进了李家门的米掌柜,相当于把杂货铺都给了赵四,又让赵四开始办实差。皇上的用意,似乎有些不言而喻,就算皇子妃的人选,若是哪个位高的文臣之女……想到此,王修晋略摇了摇头,赵四哪都好,就是那嘴太快。
被王修晋念叨着的赵四,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去边关身边跟着的是李家老三李俊弛,而非李菻善,不是赵四不想带上李菻善,而是比起半大的孩子,皇上更信任能文能武的李俊弛能够护住儿子的安全。
李菻善没跟着去边关,略有些遗憾,不过在京城,他也没闲着,跟着爹爹把府里整顿一番,清不少钉子出去,之后每天都要跟着爹爹习文两个时辰。李菻善从爹爹身上学了不少的东西,也非常喜欢新进门的爹爹,给王修晋的信中,几乎全是夸奖爹爹的话。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转眼便是一年,连着两年没种蟹田的一些王村的村民,心里别提多气愤,看着村里一些能种蟹田的人,别提多眼气,这些人在家便跳着骂王修晋数典忘祖,不帮亲戚反倒帮着外村的人,这样的人应该赶出村去。这话他们也只敢在家说说,往外不敢提一个字,更不敢去村长那里找话。
这些没种上蟹田的人家,聚在一起,便想着要不要自己寻门路弄些蟹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