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没有应下春夫人的请求,她是有让春家带人走的想法,只是听完春夫人的话,她怎么听怎么觉得春夫人觉得这事不算是事,压下心里火,王夫人不得不去想春家的情况,春夫人是正室,还有好几个妾室,而春老爷在春家本家里也不是老大……思来想去的,王夫人也就明白了为何春夫人觉得不是事。相比起来,王家后宅干净多了,王夫人突然觉得如果给大儿子多纳几房妾,王春氏是不是以后就消停了。
送走春家,王夫人把大儿媳妇关进了房里,至于那几个一同送回来的仆人,王夫人只是挥了挥手,便决定几人的命运,不论他们如何的哭闹求饶,都不能被饶恕。王修晋陪着母亲,偷偷的让管家把大夫请来,母亲的身体这几年养得不错,可不能因为看着健康就觉得人没有事,而忽略。
大夫过来给夫人诊过脉后,开了个方子。王夫人看着小儿子,再想想大儿媳妇办的事,握着小儿子的手,“苦了你了。”
“娘,说什么呢?照顾娘是应该做的事,哪有什么苦不苦的。娘,大嫂这事,我不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大哥既然把人送了回来,娘就随心去办好了,天塌下来,儿子给你顶着就是。”王修晋心底是有气的,气大哥是因为他把难题丢给长辈解决,他现在恨不得想要冲到奉安给大哥几拳。“只是大嫂肚子里还有一个,到底是王家的孩子。”
后院,智渊,智濯和智泽三人被仆人拦着,智渊和智濯从仆人那旁敲侧击的问明了前院的事,相当受打击,娘怎么变成那样,以前娘和他们说过的话,和教弟弟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智泽不知两位哥哥想些什么,闹着要去见娘。智渊和智濯在弟弟的吵闹的声音里回了神,不成,绝对不能让弟弟去见娘,至少在娘没变好前不行。
智渊和智濯虽是王春氏生的,但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和小叔的时间更长一些,他们自然而然的倒向小叔这边,而他们和母亲相处时,王春氏教导他们的,也不是惦记小叔财产,他们对小叔有着孺慕之情,让他们非常依赖小叔。启蒙之后,他们学习了更多的东西,也就知道了更多外面的事,他们对小叔更加的崇拜,更加的喜欢小叔,对小叔家的弟弟,也就多了几分喜欢,而且雅昶十分的招人疼,他们自然乐得和他玩。
弟弟没到时候,他们就是有期盼的,可等到见了弟弟,和弟弟相处之后,他们很失望,他们不会去想母亲从中做了什么,坚定的认为是弟弟身边的仆人做了坏事,挑唆着把弟弟教坏了。可今天,他们才知道,弟弟会这样,母亲是知道的,甚至还当着弟弟的面说了一些话。母亲的作法给了兄弟俩相当大的打击。他们不会想大人的世界里会不会有休妻的事,单纯的生活环境里,让他们少了很多的争斗,也就使得他们不会清楚母亲做些事会带来多大的后果。他们现在想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母亲变好前,压住弟弟,把弟弟掰正。
王修晋陪了母亲一会儿,便到后院看看侄子们,一路上都在想如何措词,才能让孩子们安心。王修晋也在想大嫂的事,或许在外人看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休妻,且不提皇上指的婚能不能请旨休妻的可能,就休了之后,孩子们要怎么办?以后大哥若是再迎一位进门,她能待三个孩子如己出?答案显然是不能的。大哥耳根软不软,他不清楚,但谁能架得住天天吹枕边风。
叹了口气,简单的生活,大嫂何为偏要把搅乱。大嫂在王家生活,要比长姐在宋家轻松多了,比比长姐以前在宋家的日子,再看看那些妻妾成群的,大嫂还有什么不知足。再一次叹了口气,或许他应该早一点把后世安排好,立下遗嘱,这样就不会有人惦记他的所谓的那些财产了吧!
王修晋站在孩子们呆的院子外,他突然没有进去的勇气,如果做最坏的打算,大嫂被休,他到底还是做了一次间接的坏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感觉相当的不好受,嘴角泛起苦笑,大哥啊,真的想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没有推开门进去,王修晋转身离开,向母亲告别之后,心里做了一番盘算。这么多年,王修晋终于干了一次相当任性冲动的事,带着儿子冲去了奉安。
雅昶缩在厚厚的被子里,随着车厢的晃动而晃动,眨着大大的眼睛,心里猜测着小爹去王家后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向很沉着的小爹冲动的带他往奉安赶,他感觉绝对不是好事。
一路跟着王修晋的人,给李菻善送消息,他们觉得王公子不像是出去访亲,更像是去寻仇。
王大人抵达津沽的第二天,另一队人快马加鞭的也到了,李菻善接到消息后,便去寻岳父大人,王大人听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对大儿子的做法,王大人心寒,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把儿子的差事辞了。
“修晋曾说过关于他财产的事,他准备为子孙留的只有一人五亩地,至于其他的,他全都捐给国库。”李菻善是讲得很平静,李家本就对王修晋的那些财产没有兴趣,他愿意给什么便是什么,就算是一分不留全都给国库,李家人也不会有意见,比起从商,李家人的选择是军营。
王大人挥了挥手,心里又是叹了口气,把所有压下的怒火全都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