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为了通风特意开了半扇窗,便是这样,不管老的少的都吃得大汗淋漓,王修晋把手绢放在儿子的手边,王琇芸也时不时的给儿子擦擦汗,李菻善和宋弘毅把棉衣全都退了去,智渊照顾着两个弟弟,王修晋和长姐时不时也会给三孩子抢些肉,一大家子的人热热闹闹的,让王夫人很是欣慰。
平时吃的少王夫人和女儿,今天也多吃了些。饭后,王大人把李菻善和宋弘毅叫进了书房,王修晋打发着几个孩子去玩,然后他便陪着母亲和长姐聊天。说了这家如何,那家今年怎样,王修晋听得津津有味,以前的他,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觉得张家长李家短很有意思,母亲说得特别认真,只不过各家事的情节,很像是白话。
手指戳着芷雅的小脸,王修晋越看小侄女越喜欢,以后谁再提过继的事,便要个女儿养在身边,便是养成女汉子又如何,他家的孩子不愁嫁,如果有心想上战场,他也不会拦。他不觉得女孩子一定要养在深闺中,对外面的了解只能听旁人讲,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开眼界,才能拥有正确的三观。
坐到快傍晚的时候,王修晋和李菻善带着雅昶离开王家,路上王修晋提起李冧意的婚事,李菻善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王修晋叹了口气,他知道李菻善小的时候过得非常不好,内心理解却无法体会,握着李菻善的手,过去的事,没有人能评断是与非,李夫人的愚昧,就好像认死理的人走进了死胡同,如何也不会走出,还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对的。
“年后,我要去一趟船坊,新战船要下海,此次将要出去转一圈,需要些时日。”王修晋把话题转开,讲到出海,王修晋想着要不要去寇园一趟,扔两个炮弹吓吓他们。
李菻善没有言语,战船下海的事,他也听说了,只是此次,他却不能和王修晋一同试船,他要随四皇子南下,南边想要把海上城墙延伸过去,甚至一改以前时不时哭穷的态度,自建海上城防,皇上着四皇子出使,便是想看看南边是防寇国,还是别有目的。正式的圣旨没有下来之前,随时都会有变化,李菻善便是知道皇上的决策,也不想现在便说给家人听,让家人担忧。
回到将军府,府里不但有过年的气息,还有着操办婚事的喜庆,不过李冧意的身份摆在那里,便是喜庆十足,排场却不会有多大。王修晋刚进门便被管家请走,李菻善便带着儿子去练武。雅昶心情不是很美好,小爹好不容易闲下来,不想过完年又要走,他拼命的习武,就是想要保护小爹的安全,现在却有种无用武之地的惆怅。
米掌柜和王修晋商量着,明天去商户家走一趟,王修晋倒是没有意见,不过总归要顾虑一下李菻善的感觉,米掌柜有些无奈,“让你过去,便是摆个姿态,你也不用多想,以后那位进了门,以前如何,以后还是如何。待年后便分出府自立门户,不过当搭把手时,却不能看着。冧意这般,他弟弟也是如此,二小叔家、三小叔家的也都一样。”
王修晋点了点头,提到二叔,也不知在边关如何,还有那几个孩子,“年前给二叔准备的年货,也不知送没送到,二叔那边倒是不冷,却是潮湿,呆得久了对身子不好。”
“北边冻疮,冻伤,南边风湿,驻守的将士都不容易,明年便要换防,说是南北对调,二小叔应该能回京呆上一段日子。”米掌柜把从李将军那听来的事说了说,“老爷子最近身子不利爽,你们离老爷子院子近,多注意些。”
老将军看着硬朗,早些年南征北战的落下了不少的伤病根,到老了身子骨便不如寻常老人硬实,尤其是入冬后,各种病痛便聚集到一起,十分的难忍。这些年有地龙,缓解不少。今年皇上体恤老卧,入了冬后便没再让老将军上朝。不过,到底是年岁大了,前几天受风,一直在咳嗽。
王修晋应着声,“昨儿太医过来,给祖父诊过脉,比之前好了很多,我看着改了药方。”
米掌柜点了点头,李菻善对老爷子的感情,比对父亲深,自然比任何的都上心。“年货什么的,你且留意着,今年宫里没有年宴,府里的团圆饭就别太铺张。”
在米掌柜这边一直坐到晚膳,王修晋才匆匆回房换了身衣服,顺便把和小爹说的话和李菻善说了一遍。李菻善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年前忙和着过年的事,因为皇太后的病不知是怎么个情况,便要做足两手准备,李冧意的婚事是看了又看,赶了又赶,订到了正月初十,便是这样,米掌柜仍是不放心,成天提着个心,直到婚事办完了,才松了口气。
从年前到婚事结束,王修晋就露了两次脸,一次是去商户家,一次是成亲那天。王修晋很忙,并不是找借口,而是船坊里出了些状况,不知哪个胆肥的,混进了船坊,想要干坏事,让船坊的管事抓个正着,管事抓人的时候被打伤。王修晋初三便跑了一趟船坊,因为李冧意的婚事又匆匆赶回,婚事后,便又去了船坊。被抓住那人,扯着脖子不承认自己意图不轨,王修晋看着他头顶上的标签,也只能叹气,这货就是拿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