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给她吹发,用梳子将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梳得光滑顺溜。
她俩都站在镜子前,薄湄看镜子里的詹半壁,镜子里的詹也在看她。
沐浴结束,詹半壁拉着她进了房间,薄湄坐在床上,望着詹坐在梳妆台前抹晚霜。
詹在镜子里看薄湄,薄湄也看詹的背影。
看着看着,薄湄就走上前去,拿起梳子来给詹半壁梳头,詹后脑勺的伤还未好,没梳两下,薄湄就不敢梳了,她放下梳子,詹捉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后就拉到到床上去。
薄湄重新坐回床上,她抱着双腿坐到一边。
詹从床头柜里找出一管指甲红,她轻轻捏住薄湄的脚,一个脚趾一个脚趾的替她涂过去,事隔多年,她完全没有手生,反倒像是天天都在给薄湄做这件事一样,涂得非常好。
那被涂抹得鲜红的脚趾,让薄湄眼前一阵恍惚——红色,是温禧最喜欢的颜色。
最初她开始上班出尽了洋相,温禧就是在这样的夜晚坐在床上,一边命令她涂脚趾,一边取笑她在公司的表现,薄湄前期表现的太糟糕了,以至于温禧不得不在她调到一个城市就去“坐镇”一两个星期。
“手。”
薄湄翘起手指,詹就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给她涂过去。
巨大的静谧,让这间卧室像个寂静的坟墓。
“你涂得真好,我总是涂不好。”
“你以前也这么夸我。”詹弯起嘴角,她放下指甲红,躺在了床的一边,她拍了拍床的另一边,“薄湄,过来。”
薄湄躺到一边去,两人中间楚汉分明。
詹也不以为意,她关了灯,侧卧着看向薄湄。
“薄湄,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这五年啊。”
“没什么可说的。你也不会想要知道。”
“你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我都想要知道,我也必须要知道。”
“…………”
薄湄感觉到詹朝这边挪了挪,她向后退了退。
“我推掉了今晚的应酬,关掉了手机。你知道吗,北方这次惨败。哈。我到现在还没去见我父亲,我想他的脸色应该很难看。”詹将双手枕在投下,她按下按钮,天花板缓慢的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闪烁夺目的星河。
幻京的夏天,有全世界最好看的星空,这时候北方的重工业工厂全部停工,星星全都从浓雾中钻出来。
薄湄怔了怔,她都忘了自己的天花板能开个天窗了。
“其实我觉得这没什么,南方每次投票都要算半天,你知道他们在算什么?”詹看向薄湄,薄湄想了想,“算怎么样,会比较好看。”
詹笑了,“我今天根本没法儿专心看他们计票,我满脑子都是你,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咬我?你咬得这样重,你会不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