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确实已经大幅缩减了,向导被鬼魂附身而死,劳伦德被一发子弹误伤,开枪的弗洛萨却不知所踪,再加上脱队的阿瑟和那个神秘青年,他们这边的人数竟然已经剩下了可怜的四个人,其中两个还是体能稍弱的女性。
弗娜还一直表现得很消极,消极到令人气愤的地步,一直阴沉沉的跟着,不说话更别说提出什么有益的意见,皮尔德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弗洛萨的失踪受了刺激,心里一直压着一团火发不出来,安娜可比他直白多了,毫不客气的张口嘲讽。
“怎么?姘头死了这就痛不欲生了?你不是很怕他的吗?!”
弗娜紧紧的抱着自己,鼻腔里写出一丝哭音,她像是被触碰到了禁忌的那根弦,歇斯底里的爆发了!
“你们知道什么!我宁愿他死在我面前,也不希望他失踪!”大得过分的声音果然引来了鬼魂,神父连忙向四周洒下圣水,安娜火气上头,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要死自己去死!你想拉所有人陪葬吗?!”
弗娜被打了一巴掌,失魂落魄的愣住几秒,然后发疯一样上去与安娜撕扯起来,场面完全不能控制!
皮尔德完全无法镇压全场,他不禁怀念阿瑟,如果是阿瑟在这里,恐怕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撕得激烈的两个女人统统闭嘴!
萨里奥听到鬼魂传来的消息,嘴角微勾,然后又专注于给阿瑟介绍这道甜点上,“蛋糕卷混合了树莓果酱,馅料是甜橙的,掺有一些清爽的薄荷碎,配上一杯巧克力热饮……时间仓促,也只能准备到这种程度了。”
阿瑟垂下眼看那道甜点,不知道是不是萨里奥故意的,摆在他面前的甜点又是蛋糕卷,这一次却充满诚意。管家束手站在一旁听候吩咐,脸上带着放松的微笑。
这里是古堡的里世界,与表层世界的阴冷破落不同,里世界辉煌明亮,也能获知外界信息,阿瑟受到了很妥帖的招待,叉着蛋糕卷一脸深沉,然后把它一口吃下去。
“那边好像吵起来了。”他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吃饱了我们再去吧。”
阿瑟没有异议,突然他放下叉子,想起了从刚刚开始就很在意的问题。
“你能定位弗洛萨的位置吗?”
弗洛萨的不对劲表现的很明显,绝不像他表面上显示的那样温文儒雅,被他称为妻子的弗娜总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这可不正常。
阿瑟猜弗洛萨要么就是有施虐倾向,要么干脆就是个变态杀人狂,可笑对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阿瑟可没有猎物的自觉,到时候怼起来谁杀谁真的不一定。
萨里奥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想到了之前阿瑟和弗洛萨的“友谊”,主观认为阿瑟是惦记着那个小伙伴,这么一想就有些牙痒,立刻抬手阻止管家再给阿瑟上一盘蛋糕卷,像条河豚一样鼓着气等解释。
阿瑟:蛤蛤蛤河豚!
“你想到哪里去了?对于拿我当猎物的人,我可没有那么宽宏大量。”阿瑟示意管家把蛋糕卷端回来,管家偷偷看了眼萨里奥的表情,发现主人的表情稍稍和缓,就试探着把瓷碟重新放到阿瑟面前,没有遭到反对。
“那是个因别人的痛苦感到愉悦的人渣,我没有那么蠢与对方建立友谊,现在问一问,只是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与仙女联合。”阿瑟越想越觉得棘手,如果这两方真的联合,弗洛萨杀死其他人为仙女血祭,那么仙女的力量必定有极大的提升,对付起来肯定困难数倍不止。
萨里奥也想了想,却不见得怎么担心,“我现在也是鬼魂,也可以被血祭,他们杀了人还不知道是为谁做嫁衣呢。”
阿瑟仍然皱着眉,他显然不希望有太大的伤亡,这群人里并不全是好人,但那又有什么?每个人都是不纯的结晶,高洁的圣人终究只占少数,些许个性上的缺陷不足以让阿瑟轻易给这些小伙伴判死刑。
“……我不希望看见太多的血。”他说,色调绮丽的浅紫色眼瞳悄无声息的流露出某种冷淡的悲悯。阿瑟不是圣母病,可他不得不承认,经历了无数波折磨难之后,占据他精神主流的竟然仍是那些善的东西。
这大概得益于母亲的教导?
“那我们就要采取另一种策略了,吃完晚饭,我们去跟剩下的人会合。”萨里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阿瑟就会觉得心里温暖,他盯着阿瑟吃下了甜点,管家又端上咸味的餐点,阿瑟单方面吃饱喝足后,动身去跟小伙伴汇合。
随身的折刀游刃有余的游走在骨骼和肌理之间,弗洛萨闻着空气中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只觉得自己的每一寸毛孔都在舒张、在陶醉、在舞蹈!他沉溺于这场血肉和骨骼的盛宴,从喉咙里溢出一丝病态的呻吟。
“真美……多美啊……”
可惜,让他体会无上极乐的是两具死得透透的尸体,全然没有活着的时候那样活力充沛,也少了哭泣和惨叫声,有些单调。
他开始出神的幻想那个淡金色发的少年,对方的高傲个性恰恰是他最喜欢的,这种人折磨起来才是最有意思的,他会用最谨慎虔诚的态度拆解对方的每一个部位,膜拜喷溅而出的鲜血,最后一定会选择把对方吃下去,那是他给予猎物的最好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