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初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那就不想了,你爱谁谁。”
“哎哎哎,别介啊,”祁凌又贴了上去,“想我那是在日程范围内!你不想我跟你没完!”
“哟,是我初爷拿不动刀了,还是你小子飘了?”狄初横着凤眼斜了一下。
祁凌装着腿一软,利索地从包里摸出烟:“初爷您抽!要我说,您的成绩它又稳又棒,就像您的步伐,它是又骚又浪!”
“我靠,”狄初乐得点火的时候差点没烧了眉毛,最后赏了祁凌一句话,“你就是这条街除我以外!最靓的仔!”
“不不不,”祁凌又哥俩好地攀上去,“你靓你靓你最靓!靓妹啊——”
祁凌话音未落,狄初一僵,顺势把烟叼在嘴里:“祁凌,有种你再说一次!”
“靓妹啊当然是我啦!”祁凌浑身扑街气质,相当不要脸。
三月开春,人心都跟着好春光躁动起来。
毕业临近,就连隔壁初中生也变得有些许张扬。
初三高三进入复习的白热化阶段,这个时期又极容易产生浮躁和倦怠的心思。
祁迟数着日子过,却是再没有到隔壁的隔壁去找温如水闲聊。
罗智没了祁迟一起混日子,自觉没多少意思。便把心思转到了学习上,没想到周测验时莫名其妙涨了不少分。
时间过得平缓无奇,但风平浪静之下有着想象不到的沸腾。人人都在咬紧了牙关往上拼,课桌上贴起一条条激励自己的名言警句。
很多人把目标分数、学校,都写在桌面上。学习疲乏时,拉开书瞧一瞧。好像这样,自己就又有了无限希望。
离别在即,安静许久的课堂又开始了“小作业”。许多本同学录在老师写板书时满天飞,一页页纸上承载着同学情。
缺心眼不是不知道,只是仿佛到了别离,什么事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能说什么呢?这样相处的日子,当真是见一面少一面。
狄初过得比上学期末要轻松得多,倒不是学习懈怠,而是心态改变了。整个人像是更开朗,嘴角的笑容能溺死祁凌不偿命。
这是个好兆头,四平八稳的心态总能在考试时超常发挥。
后来祁凌发现,狄初似乎闲得有点过分。他竟然在小区楼下养起了流浪猫!祁凌对他偏爱流浪猫,时常忽视自己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
自从第一天在楼下邂逅那只脏兮兮的橘猫后,祁凌瞬时不得宠了。
狄初每天背着面包小饼干,按时在老地方与橘猫约会。祁凌蹲在旁边,看着一人一猫,有点难过。
祁凌拿捏着语气,有点想哭:“初,我还没吃呢。”
“那你先上去呗。”狄初手指十分敬业地梳着猫毛,舒服得橘猫眯起眼睛叫了几声。
“我先上去有什么用,又没人煮饭。”祁凌说,“你有没有觉得自从你爱心泛滥后,我就很不被重视?”
“有吗?”狄初看了他一眼,“你有被重视过吗?”
“我……”祁凌噎了半天,最后只得说出一个字,“操。”
狄初没理他,低着头,齐肩的长发遮住半边脸。夜色已深,虫鸣变得格外清晰。
“凌哥。”
“唉。”祁凌没时间赌气,被这软绵绵,又甜又腻的声音给弄得没了怨气。
“我觉得自己跟它挺像的,当初父母去世,我不也一瞬间成了流浪者吗。后来是你在一片慌乱中,捡到了我。你说我跟别人不一样,很特别。你说以后有你陪我,最后给了我一个家。”狄初揉着橘猫的耳朵,头也不抬。
祁凌心软得一塌糊涂,伸出手把狄初揽进怀里:“别这么说,应该是,两个流浪汉遇到了一起。然后……嗯,凑吧凑吧过日子。”
“哎,你这人。”狄初抬头看了他一眼,祁凌瞬间捕捉到他眼底的水光,“高中毕业的时候,你语文还能不能考及格了?”
“我这叫朴实无华!现在最流行的路数,”祁凌得意地抬抬下巴,然后话锋一转“要不然把它带回去养着吧。”
狄初一愣,表情错愕。他确实没想过在家里养宠物,且不说三餐,宠物也需要陪伴,经常主人不在家,能把自己给憋出抑郁症来。
“不合适吧,”狄初说,“谁来照顾?”
“没什么不合适,只有想不想。”祁凌顺手抱起橘猫,也不嫌脏,“反正,捡你一个是捡,捡它一个也是捡。谁让我这么善良博爱温柔无敌。”
狄初看着他没说话,盯得祁凌有些不自在。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
祁凌有些绷不住:“哎,宝贝儿,你要是不……”
狄初忽然笑了,伸手牵住祁凌空出的手:“走吧,跟我回家。”
要说谁对橘猫最感兴趣,不是狄初也不是祁凌,而是祁迟。
当晚给橘猫洗完澡吹干,真实模样显山露水后,就连祁凌也眯了下眼睛:长得真他妈俊!
再加上三人十分流氓地“检查”一番,最后鉴定——是个公的。
这话音还没落,祁凌提出有空带它做阉割,狄初和祁迟捂了下自己的裤裆,表示——你无情你冷酷!
“喂,”祁凌哭笑不得,“话不是这么说,以后出去乱搞别人怎么办啊?!”
雄性都是很容易管不住裤裆的东西啊!
祁迟把橘猫抱在怀里叹口气:“你遇上我哥这个大魔头,只能牺牲一下后半辈子的幸福了。”
至于阉割后,为什么橘猫见到祁凌就叫,很不给面子地甩尾巴,并且时常在狄初面